谢无昙端端坐着,声音清亮,“我今日提了四个问题。第一是确定我一直以来的猜想,并没有太多目的。
是第二个问题开始怀疑,你故意用了‘秘密’一词,而非情资。但你以幕僚身份活动多年,怎可能不知‘情资’一词,此举可谓欲盖弥彰。
第三个问题,是极重要的问题。让我排除你并非别国细作。
所以你收集情资只有两个目的,其一威胁朝臣已此谋生,但是你名声极好,应不存在此举。那便就只剩下一种,你就是个以贩卖情资为生的掮客。
而帝都之内,涉及情资的只有玄羽卫与不二楼。玄羽卫不会对外收纳情资,所以你的情资只能卖给,不二楼。”
赵言西闻言朗声笑了起来,“有趣有趣,若谢二小姐是男儿身,我赵言西麒麟榜首的位置就要让贤了。”
谢无昙未应他,转头看了看已然落下墙头的夕阳。
“我要回家了,不然爹娘要担心了。”说着她起身伸展了筋骨,又道,“我会去见崔铭修的。”
赵言西不疑她会赖账,自顾自收捡起棋盘上的棋子,似又想起什么一般,在谢无昙还没有出斋室时,重新开口道:“对了,谢二小姐,你去见他时,记得一定要心平气和。最重要的是,让他好好活下去。”
谢无昙顿下脚步,回头看他,“我还管这个?”
赵言西得意一笑,“是啊,去见崔铭修,并让她活下去,这才是我们的赌约。谢二小姐,可不能怪我事前没说明白,是你没给我开口的机会。”
确是如此,谢无昙在赵言西眼中看到了几许戏谑,大约是在心里讽刺她自作聪明。
但愿赌服输,她会去见他。
————
五月末时节,短暂的暴雨后,带着泥土与草木芬芳的空气中透着几许清新。
崔府东墙被凌霄花爬满,红湿的花色张扬热烈的绽放着。崔铭修的院子居东,走过这片凌霄花墙,尽头之处便是了。
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从前的记忆,前世十七岁那年冬谢无昙嫁入崔家,正是如今这般年纪。
前来引路的小厮见她在花墙下驻足,也停下来道:“谢小姐,这里的凌霄花都是大公子种下的。”
谢无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