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?”谢无昙讶然。
小厮来不及答话,只管将药丸往崔铭修口中喂。眼看那东西便要塞进他口中,她一把将东西打落在地,接着又抢过瓶子,将瓶口凑到鼻子下一闻,顿时一个寒颤。
难怪,难怪赵言西让她救他的命。
“五食散。”谢无昙瞪着小厮,“你敢给他服用五食散?”
小厮吓得跪下,颤颤巍巍地道:“公子……公子的咳症太严重,太医也治不了,所以……”
谢无昙甚觉讽刺,她慢慢地转向崔铭修。他还在咳,快将肺咳出来的阵仗。
她深吸了口气,有气无力地将瓶子扔到了崔铭修怀里,“崔铭修,你尽管吃这药。说什么八年十年,怕是你等不了两年便要死了。”
谢无昙也不想再看,转身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。推开院门,那一墙的凌霄花在夏风中分外妖娆。这种冉冉向上的植物,即便是在逆境中也能开出绚烂的花朵。
前世,谢无昙亲手在东墙根插下了花枝,次年便开了满壁。
那时崔铭修说:“开得再绚丽又如何,若没有了攀附之物,如何能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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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昙识得出府的路,顺着东墙向南,出了二门再走一段便是府门了。她走得快,将引路的听荷也落在了身后。
“谢二小姐,您慢一些。”听荷生怕谢无昙误入了其他院子。
崔家毕竟是曾经盛极一时树大根深的望族,早年间便已经南迁至大周,那时帝都的地价应还不算贵。故而较之谢府,崔府大上许多,加之崔铭修少年得志官运亨通,崔府的门楣也成了都中数一数二的。
眼看就在到二门前,远远地就瞧见一妇人端端地立在门边。听荷眼尖,先赶上前去喊了声李嬷嬷。
被唤作李嬷嬷的妇人只朝她点了下头,转而望向走近的谢无昙。她道:“是谢二小姐吧,夫人得知您入府,想请你去花厅叙话,请随老奴这边来。”
谢无昙还未答话,却是听荷开了口,“李嬷嬷,公子让奴婢送二小姐出府呢,耽搁了时辰公子怕是要问奴婢的罪。”
李嬷嬷盛气凌人,侧头瞪了听荷一眼,“你个婢子,连夫人也不放在眼里了是吧?这府中,公子是主,夫人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