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夫人表情微僵,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不乐意。她儿子可是太子少师,从前多少人家巴望着与他扯上关系。那是崔家可是挑了又挑,卫家算是好。娶卫家女都委屈他了,可卫家那短命鬼死了,人死了还不消停,害得她儿子也跟着遭殃。
“哪里哪里,谢家小姐可是帝都双殊。”崔夫人夸得不太认真,继而又道,“改日我可得去贵府拜访下谢夫人,听听她是怎样将女儿教得出些出挑的。”
谢无昙眨了眨水泠泠的眼睛,一副单纯模样,“崔夫人,我母亲性子耿直,她与你谈不来。”
崔夫人可没想到对方会直言不讳,一双眼顿时瞪得老大。
谢无昙也不理会对方的尴尬,起身恭顺地施了一礼,道:“若夫人没有其他事情,那无昙便告辞了。”
没等对方应声,她已自顾离开了水榭。
等到人走远了,崔夫人才醒悟过来。一时间一团邪火冒了起来,压都压不住。她一把拍在茶几上,对着旁边的李嬷嬷道:“她……她以为自己是谁……竟然改与本夫人这么说话,这真是反了天了。没规矩无礼数,她还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吗?这谢家……这谢家真是不知廉耻,才能教如这样的女儿。她这样的女人,休想进我们崔家的门。”
李嬷嬷立在旁边又是附和又是安慰,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稍微消解了崔夫人心里的愤懑。
正此时,有丫鬟来报,“夫人,大公子已在院外了。”
崔夫人挑眉,冷哼一声道:“他倒是来得快,还怕我将人生吞活剥了不成。”
这头还抱怨着,丫鬟已带着崔铭修入了水榭。崔夫人虽有不悦,但看到儿子的一刻还是心头一软,连忙让出圈椅来给他,“你身子不好,便不要乱走动。人早先便走了,还劳你亲自过来一趟。”
崔铭修并未坐下,眉头微拧。先前的咳嗽虽然已经压了下去,但胸口的悸痛还在。他道:“母亲,您与她说了什么?”
崔夫人脸上一沉,没好气地道:“还能说什么?不都是帮你当说客。但铭修,那姑娘根本就对你无意,你清醒一点吧。”
虽然这是他也知道的事实,可被人宣之于口,还是引得崔铭修心头微痛。他浅吸了口气,未将情绪暴露出来,“这便不用母亲操心了,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