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昙脸上无笑,似也无怒,只清淡地道:“大哥哥说错了,连翘可不是什么婢子,她不是奴籍而是良人,说到底算是客人。”
谢昀虽然恼怒却是拎得清的,见正主出来,遂不与连翘较劲,转而看向谢无昙,“二妹妹近日还在忙彰儿的事吗?可知你大姐姐也失踪了。”
谢无昙一脸镇定,答道:“昨日听爹爹提起过,大哥想说什么?”
谢昀也算沉得住气,坐下与她慢慢攀扯,“彰儿是你的亲人,你大姐姐也是。她如今失踪了,二妹妹难道不该出一分力吗?”
“没空。”谢无昙毫不留情,“手心手背还有肉多肉少,彰儿如今还病着。若想我为大姐姐出力,那大哥哥先将彰儿治好,如何?”
谢昀眉头微颤,这是给他打太极呢。他阴沉了脸,恻恻地道:“谢无昙,你若想让我帮忙,便拿出诚意来,将你大姐姐找出来。”
那个“找”字,拖得极长,生怕对方听茬一般。
“谢昀,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,彰儿可已病了二十天了。怎么算也是我的事更急吧,若想我帮忙找人,那是不是该先治好彰儿?”
谢无昙有样学样,将“治”字也拖得很长。
本该是两相交锋,非死即伤的场面,却被两人把握得很好,似乎只是兄妹间的小争执一般。
谢无昙抱着你使阴招,我也阴招,你不说破,我也不戳穿的态度。生死攸关之时,更是要见招拆招,可不能授人以柄。
谢昀见她不接招,铁青着一张脸,终于还是沉不住气,“谢无昙,你可想清楚了,等我找到了人,你可就没有交换的资本了。”
谢无昙冷哼道:“那便试试鱼死网破。”
谢昀觉得再没有谈下去的必要,起身拂袖而去。
谢无昙见他要走,不紧不慢地道:“大哥哥可得想好,你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谢昀也道。
谢昀走后,连翘才凑上前来,见已有些脱力的谢无昙,不免几分心痛。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,只道:“小姐,他会答应吗?”
谢无昙揉了揉太阳穴,却摇头道:“不知道。但我知道,若我先放人,彰儿便没救了。”
毕竟是相处多年的主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