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昙做了个冗长的梦,梦中她在崔府过完了凄凉的一生后,被卫书仪亲手推落玄武湖。
秋日的湖水冰冷,仿佛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入肌肤,就在心跳都要被冻结的时候,有人跳入水中。那指间的温度在触碰到她肌肤的一瞬,她看清了对方的脸,可是明明很清晰,却怎么也分不出来。
是崔铭修,还是萧辙?
谢无昙蓦然睁眼,映入眼帘的是雕花拔步床,除此之外,还有一张放大的脸。自然不是崔铭修,也不是萧辙,而是一张皱巴巴的老脸。
此时,“老脸”的手中还拿着一根银针,正要扎向她的发间。
落水重生了?此“老脸”是天机?她慌乱之下,截住了拿着针的手。
“小姐,小姐,您醒了。”
谁的哭声传入耳中,谢无昙转头看去,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。
“连翘。”终于清醒,没有重生,她吁了口气,又看向那张老脸,“程院判?”
程院判今天被惊吓了两次,他按住胸口又抽了抽被抓住的手,出于医者仁心,还是耐心问道:“谢小姐,可有觉得哪里不适?”
落水是落水,但她的症状却与寻常人落水受凉不同,更像是被魇住了。
谢无昙摇头,“无大碍,脑袋有些痛而已。”
程院判老气横秋地叮嘱道:“老夫还是那句话,切忌伤神。我仍为你开几副药,需要按时服用。既然你醒了,那老夫便先去看看怀恩王,你还需多休息。”
听到最后三字,谢无昙的眉头微蹙了下。连翘见她心有疑惑,开口道:“小姐,这里是怀恩王府。您方才在紫苑湖中落水,是怀恩王带你过来的。”
谢无昙似记起了什么,当时船上遭遇了刺客,后来自己落了水。救她的,是萧辙?他受伤了?
她低头发现身上的衣物已经换了,揉了揉有些发沉的头,头发都还是湿的。
“小姐,是奴婢帮您换的衣裳。”连翘忙解释,“您多躺一会儿,等好一些,奴婢再带您离开。”
虽然不想待在怀恩王府,但连翘还是更顾及小姐的身体,小姐状态不好,现在不适合挪动。谢府那边,她也安排妥当,倒不至于有什么流言散出去。
谢无昙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