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令你也很熟悉嘛,看来朕眼光不差。”
谢无昙见帝灏未置可否,继续说:“陛下,中书舍人起草诏书,若有不合法度的,亦可拒绝草拟,亦有权驳回。”
所以,当皇帝也并不是能胡作非为的。然而律法虽如此,可皇帝终究是皇帝呀,所颁诏令,只要不是伤及朝纲,一个小小的中书舍人,如何敢忤逆。
从未被朝臣掣肘的帝灏,此时竟被一个女人质疑了。帝灏朱笔一用力,狠狠地戳在手中的奏折上。
“那朕就等着看哪个敢驳朕意。”帝灏重新看了眼折子上落下的一团朱墨,竟刺得他眼睛生痛,“一天只会阿谀奉承,不知所谓。”
说完落笔在奏折上御批一句:“罚俸一年”,接着又拿起另一本,竟然也是相似的言辞,皆是一番歌功颂德,他朱笔一落,又是“罚俸一年”。接着足足看了七八本,罚了七八人后,终于内监进殿通禀道:“陛下,崔大人殿外候旨。”
帝灏眸中一冷,“崔铭修?他来做什么?不是让你传中书舍人吗?”
内监见触怒龙颜,忙俯身道:“奴才未能找到中书舍人,崔大人知晓传召,说他如今暂代副宰之职,也曾任中书舍人,可为陛下拟旨。”
帝灏按了按眉心,面色缓和了些,“罢了,让他进来吧。”
内监生怕圣心难测,速速退了出去。
帝灏正欲继续罚俸,倏忽想起什么一般,抬眸望向谢无昙,“朕记得崔铭修曾赞过的茶艺,谢二小姐与崔大人,可熟识?”
谢无昙并未动容,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,“回陛下,臣女与崔大人只有数面之缘,并不熟识。”
来的竟然是崔铭修,但她并不清楚是好是坏,她垂在身侧的手虚握成拳,觉察到一阵无力感。
“哦,是吗?那真是可惜了,朕想来,谢二小姐与崔大人应是志趣相合之人。”帝灏笑道。
此时与谢二小姐并不熟识的崔大人,已被内监带着走进了政殿。他一眼便瞧见了跪在中央的谢钦,不由得脚步顿了顿。
内监找到他时,他已知晓谢无昙正在御前。虽不知道所为何事,却也来了。看到殿中的谢钦,便觉这一趟是来对了。
“谢大人怎也在此?”崔铭修问,“是陛下的旨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