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一月有余,御驾再回帝都已是风静落花送春归的日子。
此躺春猎,去时官员们个个趾高气扬意气风发,都以为是圣眷优渥才能伴驾随行。可再次回都却换了一番风景,且不说个个垂头丧气,就是队伍都比之前精简了许多。
对不知情的百姓而言,并不觉得有差,毕竟御驾还是如此雄赳赳,气昂昂的。但前来城门接驾的官员,早已听到说了此次春猎的腥风血雨,一个个都俯首贴地,生怕一个不慎脑袋搬家。
五通观与太阴教的事,牵连甚广,雷霆震怒之下,帝灏人尚在行宫已处理了一批三品以上的官员。
因着这些人都拖家带口随行伴驾,家眷无不掌握在皇帝手里,根本不敢造次。
什么伙同邪教谋逆之罪,什么玩忽职守之罪,什么知情不报之罪。这些罪名一扣下来,罢的罢,罚的罚,充军砍头灭门的则随后押解回都。
紧接着留守帝都的官员也自觉地自查自纠了一批,严重的但凡能保条命都已经阿弥陀佛了。
朝中几乎在一个月内大换血,空缺出的职位统统从地方官员里提拔补充,一时间都中朝务也乱成一锅粥。
谢钦此次也受到些牵连,虽然早早与谢昀兄妹断绝了关系且除了二人名录,但在帝灏眼里毕竟是他教子无方,因而帝灏看他极不顺眼,罚了他足足两年的俸禄,还说等到风头过去,朝局稳固后还要秋后算账。
谢钦很看得开,没掉脑袋没牵连妻女已经是万幸了。
平昌侯府就没有这么好运了,他们可是给谢昀两兄妹提供了不少便利,直接被帝灏褫夺了爵位。
谢钦归家后,平昌侯登门几次,想求亲家想想办法保住自家爵位,但被老谋深算的谢尚书搪塞了过去。于是又找到了北府的老夫人,北府更是不客气,让下人拿着笤帚赶了出去。气得平昌侯在府门外骂了三天,闹得帝都人尽皆知。
然而之前因五食散一事力保五通观的太后,这次却站在了皇帝一边。一月前,御驾尚未回都时,她便堪破了玉道子的诡计,调了自己的亲卫荡平了五通观。
更是在搜剿逆贼之时,解救了一批被玉道子关押在观中的良家女子。太后还自己从前的罪过而写下了罪己书,捐出了自己大半私库修建了善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