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帝灏所料，谢无昙是关心北境战事的，也许在她心里，还未能接受萧辙已死的现实。
谢无昙依旧是一身素服，脸上的神情也十分寡淡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。君臣二人隔桌对坐，并没有多的言谈。
今日早朝上枢密院上报了北境战况，就目前的形势来断，齐军主力已全数溃败，不久后战局定以北齐失败而告终，届时再战还是谈和，需要帝灏早做决断。
依祖制，朝臣奏折皆过尚书内省，可实际都是皇帝说了算。谢无昙任内尚书数月，朝堂要事多有接触，可北境的战况却少经她手。
谢无昙将枢密院的折子登记抄录后递上，帝灏并未接过，摆了摆手道：“由你来说吧，朕懒得看他们啰嗦。”
谢无昙将折子收回，将枢密院与中书省以及其他各部的观点都总结了一番。
帝灏捏了捏眉心，似有犹豫，片刻后若有似无地问：“谢女官觉得该战还是该和。”
谢无昙被点到，不得不答：“臣妇觉得，是战是和还为时过早。齐军主力确溃不成军，但并非无再战之力。北齐豫王手握重兵，周齐交战他虽然出了兵，可绝非其全部实力。”
这一番推断，让帝灏的眉心皱得更紧了，他不禁坐直了身子，“你是觉得他会在两国皆有损耗的情况下坐收渔利？”
“这豫王是北齐皇帝的最不受宠的儿子，但他生性勇猛，是齐国蕃王中最具实力的一个，且早有不臣之心，如今不是最好的机会吗？”谢无昙答道。
帝灏摇头道：“但他不见得有这样的能力，我大周十万大军已攻下三城，北齐的主力也白抵挡不住，他再怎么勇猛，也没有十万兵马吧。”
“若我是这豫王，定会联合西梁共同出兵，战后共分天下即可。”
帝灏神色一凝，怔然地看向平静如水的女子。
谢无昙没在意他的眼神，继续道：“西梁皇帝素好女色，陛下可打探一下，这豫王近来是否广纳贤才且收罗美人。”
“那真是如此，依你之见当如何破之？”
谢无昙浅笑，抬眸道：“简单，我们也可用美人计。以和亲的方式，将这美人计做到明处，那豫王还敢与西梁联手？”
帝灏眼睛亮了亮，只觉得眼前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