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挤破了庙门,你看着还是个尚未成婚的年轻姑娘,怎地就先惦记着来看这棵老树?”
“婆婆是村里人?”棠梨试探道。
“趁早离了这晦气地界。”老妪答非所问,一双枯瘦如鸡爪般的手指忽然攥紧拐杖。
棠梨觉察出异样:“此话怎讲?灵泉村屋舍齐整,分明是富庶之地,怎会晦气?”
“富庶?”老妪嗤笑一声,眼缝里透出精光,突然逼近半步,“你可知这富庶底下藏着多少肮脏?”
棠梨正觉这老人言语蹊跷,刚要追问,却见一名中年男人疾步走来。
他伸手搀住老人胳膊,语气急促:“娘?跟您说过多少回了,就在家歇着,怎么又跑出来?”转头向棠梨赔笑道:“姑娘别见怪,老人家年岁大了,总爱编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吓唬外乡人,没惊着你吧?”
棠梨摆摆手,余光瞥见老人垂首立在儿子身侧,先前那股子诡谲劲儿此刻已荡然无存。
男人半搀半扶带着人往梨树东边走,她盯着他们进了不远处一座青砖瓦房。树影婆娑间又立了片刻,也转身折返新租的住处。
接下来数日,棠梨把村落里外转了个遍。确如传言所说,每日都有外乡人慕名前来。村中食肆客栈生意红火,连岑溪家那间白日冷清的小店,入夜后也常有人投宿。有些香客笃信灵泉需长饮方显神效,索性包下客房住上几个月。
她表面闲逛,实则留心观察每个可能与双亲相关的细节。几次拦下年长者想问话,可村人不是推说农忙便是有活计要做,总寻不着攀谈的机会。
日头东升西落,棠梨依旧形单影只徘徊在村里的青石路上。
村子中心矗立着一座三层古塔,白日里棠梨曾在附近徘徊观察,斑驳的木门挂着铜锁,告示牌上明令禁止登塔。不过这些防备措施只能拦住普通村民,对身怀轻功的她来说形同虚设。
这天夜里,棠梨在房间待得烦闷,便出了院门径直来到古塔,轻盈跃上了塔顶飞檐。村庄全景在脚下铺展,绵延的灯火如同坠落的星子。她凝视着那些暖黄的光晕,忽然想着或许其中某盏灯下,正坐着血脉相连的亲人。
这个念头让她心口泛起细微的涟漪,一股暖流漫过心尖,双亲见到她时会是什么反应呢?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