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未破晓,王爷便已换上深色劲装,面巾遮去半张脸,趁着重雾弥漫悄然离去。案几上留着一张素笺,墨字刚劲:“今日事急,切勿外出,阿武随侍左右。”赵亚楠握着纸条,指尖摩挲着那行字,仿佛能触到他连夜未歇的疲惫——自住进小院,他鲜少留字,唯有局势险峻时,才会留下这般带着温度的叮嘱。
辰时三刻,阿武翻墙而入,身法轻盈如狸猫,落地时衣袂未响。赵亚楠见他神情凝重,心下顿时一紧:“可是宫里出事了?”阿五颔首,压低声音道:“苏丞相联合孟国舅,率三万京畿卫围了皇宫,此刻正在朝堂逼宫。王爷临走前交代,姑娘务必待在房内——”。
与此同时,金銮殿内已乱作一团。太皇太后的珠钗在抖,手指几乎戳到苏丞相的面门:“你竟敢说哀家的儿子无能?当年先皇临终托孤,你可是发过毒誓的!”孟国舅却冷笑一声,甩袖指向龙椅上的皇帝:“先帝若泉下有知,怕也要悔不该立此庸主!边关将士三个月没领到军粮,瘟疫横行时他竟只拨了二十车药材——这等昏聩,如何守得住江山?”
孟书康跌跌撞撞冲进门时,腰间的玉佩还晃出清脆的响声。他甚至来不及拂去官服上的尘土,便扑通一声跪倒在父亲面前,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:“爹!岳丈!你们这是要做什么?”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——他虽知父亲热衷权术,却从未想过竟会走到逼宫造反这一步。
孟国舅手中的茶盏“砰”地砸在地上,碎瓷片溅到孟书康脚边:“逆子!为父筹谋半生,不都是为了让你坐稳这朝堂?你倒好,只知躲在大理寺摆弄那些卷宗!”
“爹!”孟书康仰头望着父亲铁青的脸色,额角已磕出血痕,“我从没想过什么高官厚禄!如今与菲菲安安稳稳过日子,已是天大的福气。皇上宅心仁厚,只要……”
话未说完,脸上突然火辣辣地疼——孟国舅甩来的耳光让他偏过半边脸,嘴角立刻渗出鲜血。老人胸口剧烈起伏:“宅心仁厚?若不是那王爷处处压制,我孟家何须在朝堂忍气吞声?你以为你能娶到苏府千金,靠的是你那点断案本事?”
孟书康捂着脸跪在原地,泪水混着血珠滴在砖缝里。此刻喉间像塞了团棉絮,哽咽着叩头:“求你们收手吧……就算不为皇上,也为菲菲想想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