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慧贞又道:“什么钱都不用交,孩子还可以从家里带饭过去,这饭钱也能省了,学堂还有人专门给免费加热饭菜呢。当然,也可以自己拿钱买饭。”
这不就是后世的义务教育么,相当于一切费用由县衙兜底了。
“真是做梦也不敢想啊。”
“是啊,做梦都不敢想。”刘慧贞又话锋一转,“但是村长也说了,不是每个孩子都能进得去的,得先过夫子那一关。好像说是只招收有什么‘算学’天分的。可能也就招几个,要是都没天分,也可能一个都不招。”
“算学天分?”
“是啊,我想让腊月明天过去试试,反正考试不要钱。”
“我明天正好没事,跟你一起去送腊月。”
“行。过去的人肯定不少,娘一想到还要跟山长或者夫子打交道就发怵,你能跟着去最好不过了。”
宋二壮挑了二十多天河,手里有了几个闲钱,今天结了工钱连家都没回就去找人喝酒了,怕是又跟之前一样,不知道晚上会睡到谁家去,明天肯定指望不上他去送腊月了。
第二天一早,宋立春起床后果然发现宋二壮没回家,不过也没人在乎他。
刘慧贞舀了半盆热水,给腊月狠狠搓洗手和脸,直把人搓得满脸通红。
“娘,烫死了,退鸡毛了。”
“看你手上脸上这些皴,不洗干净了人家先生不要你,忍着点。”
“啊——疼啊!”
洗干净手脸后,又给腊月换了一身补丁最少的衣服,一家三口这才开开心心出门去。
村里有孩子的人家几乎全体出动,路上搭伙结伴好不热闹,宋立春正与同村一个送弟弟去的女孩聊得热络,忽然被对方悄悄戳了一下。
“看你大伯。”
宋立春朝一侧看去,见宋大壮正在地里弯腰劳作。
有人打招呼:“大壮哥,刚挑完河都不歇一天,接着就下地干活呐。”
“嗯,早弄完了还要去码头干活,不敢耽搁。”
宋立春和腊月都喊了声“大伯”,对方简单应了一声,又接着闷头干活,只是会频频抬头看一眼路上兴高采烈带着儿子去镇上学堂的人们,眼里尽是羡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