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,屋内飘渺起一阵青雾,如果仔细闻一下,会发现这味道与寺庙的香如出一辙。
他一个人在棺材里躺了一阵,突然坐起身来,看着空荡荡的四周,一拍脑袋说道:
“鬼新娘一个人在这,肯定寂寞的慌。”
于是随着意念一动,周围的锁链哗啦啦地响起,“砰砰砰”地插入到青黑的土地。
就像刺入豆腐脑的勺子一样,那些锁链过了一会不再深入,缓缓地减速停止,随后开始倒着往外拔出。
“刷啦”的声音接连响起,地底泥土四处飞溅,开裂的土块中,一具又一具干枯的尸体被拽了出来。
眨眼间,这座祠堂内部,吊起了数百具青尸!
而祠堂的地底部分,挖出尸体的土壤自动填埋,疏松的孔洞里渗出一层鲜红的血液。
当真是尸山尸海,血池肉林。
它们脸上的肉尚未完全腐烂,面容各异,全都带着极度惊恐的表情,有些脚踝和指尖还在滴着血。
“对不住了哈,”他在心里想道,“医院太平间的尸兄们,用了你们的脸,希望别告我侵犯肖像权。”
在锁链的晃荡中,江时感觉有点累,于是在一排尸体的注视中,他干脆闭上眼睛,直接安心地睡了过去。
诡异恐怖的烛光下,无数死人的影子晃动,脚底暗红的血潭微微荡漾,空中悬着一口红棺。
棺材里睡着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,他悠闲地翘着二郎腿,侧着头沉沉地睡着了。
江时这几天以来,头一次顺得这么安稳,胸口平稳地上下起伏着。
没有做什么噩梦。
说起来荒谬,在梦里做梦这种事,他遇上不知道多少回了。
等到一觉起来,他猛地睁开眼睛。
从棺材里坐起来,发现周围依然悬挂着瞪圆眼睛的尸体,才感觉到安心。
看了眼时间,现在是凌晨五点,他仅仅睡了两个小时。
江时擦了擦下巴,意识到马上要天亮了,今天再拉人入梦不现实。
“算了,明天再说吧,”他遗憾地说道,“看来得设个铃,不然下次又睡着了。”
他伸出手抓住一根铁索,胳膊用力上下晃动起来,在眼花缭乱的锁阵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