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心骨……我说不清楚,我到底恨不恨你。我好像应该找一个人去恨……但是你并没有那么可恨;我甚至找不到一个对象来发泄自己的愤怒。”
霜火只是自顾自说道:
“整合运动的大部分战士……其实已经没什么家人了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。感染者的孩子也只会是感染者,感染者的生命也更加短暂……家人对我们来说,已经是奢侈品了……基里尔其实是被我害死的,我们承担不起‘有家人’的生活方式,这对感染者来说太奢侈了……”
“我们不能这么想。在乌萨斯,生活在阳光下、对于感染者而言同样奢侈,我们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了惨痛的代价……追求幸福的生活能有什么错?我们已经让感染者能住进城市了,我们还要让感染者能够成家立业、我们还要让感染者长命百岁!
“躲藏在农庄的地窖里、隐藏在城市的角落里、蜷缩在矿场的营帐里……这是感染者曾经的生活方式,我们本就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。走上这条抗争与追求的道路,所承受的痛苦并没有增加,我们甚至还能收获更多东西。那么,我们就有理由继续坚持下去。”
“你说这些话的时候……很大言不惭。许多人明明悲惨地死去了,你却觉得这是好事。”
“生命不也是如此?最终的结局,只有死去。我们却硬要找出这段注定灭亡的旅途中,值得歌颂的地方。我们偏要给灰暗的旅程涂抹上色彩,只是为了不用去关注这灰暗的底色。自以为是,自欺欺人……”
“我说不过你……你要是说不过我,也别当这个领袖了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,这就是大言不惭。因我而死的感染者——那些为了保护我、或者受我鼓动、或者因为我发动的作战而牺牲的感染者,并不比我们尝试救下的感染者少。如果要按杀人罪论处,我亦是罪人。可这一切只因我执掌权柄,我就成了例外。”
“我读的书不多,但是我感觉这并不是一回事。”
“那是因为乌萨斯就是这么欺骗人们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就是要给自己泼脏水,然后让我不好意思继续讲你……我不跟你说话了,继续赶路吧。”
在下山的途中,通讯器总算有了信号:
“这里是霜火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