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沓纸过来,范希文接过一看,认字有些吃力,又将纸递给周侗。
周侗眯眼看了许久。
“这里面好像写了不少风土人情,各地的特色,还有医术。或许是那书生的随笔吧。”
“庄先生走了多久了?”
“有一两个时辰了,骑驴走的,他说要去北边,似乎是渊州?”
周侗纠正道:“秦凤路,原州。”
大宋就是这点不好,把一个国家分得稀碎。
比如什么这路那路,又有些独立的什么军、州、府乱七八糟,官名也是,极为随意,根本不知道一个官具体是搞哪样的。
难道一国行政管理不讲究效率吗?
反正七爷是十分鄙视的。
如果这就是文人治国的弊端,让七爷来直接给他全部推倒,搞个锤子搞,花里胡哨。
“或许对庄先生很重要,让皇城司给他送去。”
“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他都不要了的”
有为觉得此事大可不必。
“你龟儿又想和我扳是不是?”
(扳,ban,三声,指某物乱拱乱跳的行为,也指不服管教的行为。比如杀猪时,按不住肥猪,就说猪扳得凶。)
有为被斥责,心头舒服了,这才出门找皇城司的办妥此事。
“说实话,你这小子我是真看不懂,也有些看不惯。”
金三立说话直接,但还是引起了其余两位老者的共鸣。
“你们三个加起来两百多岁了,千万不能恃强凌弱!”
范希文这句话逗得老人们莞尔一笑。
周侗问:“你做这个局是想要诱杀江湖人吗?”
范希文正色道:“是也不是,其实主要还是想看看,大宋究竟有多少江湖人,又有多少正南齐北的人。”
(正南齐北,是正儿八经的近义词,此外还有正股作经,也大概是一个意思。)
“那不正经的呢?”
金三立其实能猜到范希文的意思,毕竟江湖人已经形成了某种潜在势力,对底层危害还不小,尤其是打家劫舍的强人。
阿剖面露微笑:“按范小哥的手段,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