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刺骨的剧痛从丹田处炸开,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骨髓,又像有把钝刀在慢慢割裂他的经脉。
“啊——”韦睿咬紧牙关,低吼一声,声音在池面上回荡。他的额头青筋暴起,汗水从额角滑落,与池水混在一起,顺着脸颊滴下。他双手紧握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鲜血渗出,染红了指缝,但他浑然不觉。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,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吸入烈焰,灼烧着他的肺腑。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心中默念心法口诀:“气沉丹田,引流四肢……”可药力却像脱缰的野马,在他体内横冲直撞,难以驾驭。
池边的苗长生站得笔直,目光紧紧锁定在韦睿身上,手里握着一支朱砂笔,笔尖微微颤抖。他能感受到韦睿体内能量的波动,知道这是淬体最艰难的阶段。他低声念起咒语,声音低沉而平稳,手中的朱砂笔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复杂的符文。太液池四周的阵法被激活,地面上刻画的纹路发出淡淡的金光,像是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流动,试图压制住韦睿体内狂暴的药力。
“韦睿,稳住心神,跟着我的声音走!”苗长生沉声提醒,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。他知道,淬体不仅是对身体的考验,更是对意志的磨砺。若心神失守,药力失控,轻则经脉受损,重则爆体而亡。
韦睿听到师父的声音,心中稍定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忍着剧痛,试图将内力凝聚起来,引导药力顺着经脉流转。可每一次尝试,都像是用双手去抓住一条滑腻的泥鳅,稍不留神就溜走。疼痛越来越剧烈,他的意识开始模糊,眼前一片黑暗,仿佛坠入无底深渊。恍惚中,他看到了一双粗糙的大手轻轻摇晃着襁褓中的自己。那是老乞丐,满脸皱纹却带着慈祥的笑,低声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。温暖的怀抱让韦睿感到一丝安宁,他下意识地在心中呢喃:“爹……”
泪水从眼角滑落,混入池水,激起微小的涟漪。现实与回忆交织,韦睿咬紧牙关,告诉自己不能放弃。他强行收敛心神,手指在池底抓出一道道划痕,指甲几乎崩裂。他拼尽全力运转心法,终于将一缕药力引导到正确的经脉中,虽然微弱,却像黑暗中的一丝光亮,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希望。
韦睿的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,太液池中的药液翻滚着细小的气泡,热气蒸腾而上,模糊了他的视线。疼痛如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