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。”
她一闭眼一张嘴，想念咒了。
突然手里的船桨被他一把夺过去，他嘴里嘀咕一句：“我是摆设？”
“……”
陆云笙刚要说点什么，发现船动了，也罢，能省点灵力也好。
黑色的黄泉河上，静静地流淌。
两侧林立着许多高矮不一的房子，四周回荡着浅浅的歌声和乐器，婉转清亮，让人极容易陶醉。
河岸还有女鬼聚在一起，边聊天边洗衣服，她们就跟生前那般地开朗畅意。
忽然，有个小水鬼从水里跳了出来，嘴里喊着“妈妈抱抱”地扑到洗衣服的女鬼身上。
女鬼先是被吓一跳，紧跟着把他抱起，斥道：“又来一个！调皮了吧？溺水了吧？下辈子记住了不要在河边玩！”
“还有，我可不是你妈妈，你妈妈还没死呢，不过让我先当你妈妈也不是不行～”
说完女鬼把他按坐在石头上，“乖乖的，听见没有？”
小水鬼“嘿嘿嘿”地点头。
陆云笙一路看过去，感叹道：“九爷，我以前跟我们村里一个老人说，他阳寿将尽，可以准备准备了。结果那老人家抄起拐杖就来打我……哎，怕死怕得要命！”
“其实死了之后根本没有结束，他们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生活，就像那边那些鬼，在投胎之前不也在冥界过得优哉游哉？”
听到陆云笙跟他聊天，江北霆心头压不住那份喜悦。
他语气温和道：“笙笙，普通人都没有见过冥界，对未知世界充满恐惧也合理。”
陆云笙问：“那九爷怕死吗？”
江北霆几乎瞬间就想到了他回到灵栖大陆那天，看到东宫里不再有玄樱气息时，那种理智被撕咬的钝痛感。
他一边划着桨，一边低喃：“能与心之所爱在一起，死有何惧。”
话音刚落，忽然船底的水颜色变淡，从黑，到灰，再逐渐过渡，到白色！
“太好了，忘川到了！”
陆云笙显然没有听见他刚才那句话，径直葱船上站起，两只手比划成望远镜的形状，在前方浓厚的白雾里寻找那座大桥的身影。
她离白雾越来越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