烽火连三月,晏征率先发起和谈。
西境驻军或者威远军,他并不放在眼里。
可偏偏,贡州进了一批从北面来的奇兵。
前方战事吃紧,后方叫苦不迭。
晏征从造反到如今,竟是这三个月生生长出了白发。
“主子,”有人急冲冲地冲了进来,“齐扬被劫走了!”
“齐扬?”晏征闭着眼休息,闻言只是摆摆手,“罢了,确定他们离开贡州就行了。”
西境损耗极大,西梁亦蠢蠢欲动,晟帝召群臣商讨,最终同意了和谈。
封晏征为异姓王,封地贡州,每年上缴曾经贡数的三倍。
到了四月,贡州恢复宁静,不再听见打杀声,也没有战火连绵,唯余江海苍茫,焦土百里。
京城的人心惶惶也终于安定下来了。
还好,比打过来好。
封王丢的只是皇家的脸,若是打过来,那丢的可就是他们平头百姓的命了。
到了四月,京城再度热闹起来,只因着一件事:春闱。
进京赶考的学子们包了京城所有的客栈,上到光华楼,下到路边茶水摊,随处可见谈天的书生。
这次春闱过了,到了九月,国子监就该进新人了。
四月二十三,春闱结束,书生们或唉声叹气,或意气风发,但谁人心里都抱着那一份期盼。
几日前举着书吟着诗的书生们,转身变成了摇着扇哼着歌的“读书人”。
庭晚开红药,门闲荫绿杨。
春水榭的楼台藏在茂盛的花树中,非深入其中不可窥探。
水边花瓣随风纷纷扬扬,水上女子腰肢纤细眉目含情,水袖飞扬间轻飘飘的细纱就勾走了看客的心魂儿。
“那中间绿裙的是谁?”
“那是千柳姑娘,可是大家公认的下一花魁。”
“姑娘的腰看着可比柳枝软多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……”
“下一个是红鸾姑娘吧?”
台上的姑娘抛下身上的绿纱,踩着水面上的宽绸缎轻盈地与另一红衣女子换了位置,眨眼就没入绿纱窗内。
风吹起帘子,只让人看到一截雪白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