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只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好奇心作祟吗?
周围几人的心里都松了口气。
宋浅拿了个馒头在手里掰下一小块,青黄的粗渣立刻落了一地。
她浑然不觉,顺手将那一小块塞到嘴里。
“少,少将军,吃不得啊……”
旁边的人见她吃了馒头,立刻想要去拦着,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“怎么,他们吃得,我吃不得?你们总不能准备得一块不多一块不少吧?”
宋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,问前面排队的一个流民:“这赈灾粥,发了多久了?”
“呃,快两个月了……”那人嗫嚅道。
“两个月,张大人真是辛苦啊。”宋浅这么道了句,眸光瞥过听到这话的流民,将他们脸上的恨意和不满看了个清楚。
她说罢对秦时一招手,后者了然地拍了拍李漠,二人跟着宋浅出了粥棚往城内走。
走远了些,秦时有些担心:“少将军,你别吃了,这玩意儿看起来会吃坏肚子的。”
宋浅还在啃馒头,觉得有点噎,闻言看他:“什么?”
秦时无奈地重复道:“我说,这馒头看着根本不像能吃的样子,吃坏肚子了怎么办啊?”
宋浅看着手上还剩一小半的馒头,默默将其塞到了怀里,然后问道:“带来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?”
“哦,送到最近的灾民所了,孩子也埋了。”
秦时看着有些生气:“少将军猜得一点没错,她就是被家里那几个男人逼着发疯求救的,路过的商户和朝廷官兵,都被他们拦过。”
“少将军,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他问。
“因为他们那一波人实在太典型了,”宋浅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,“先被吃的是孩子,然后是女人,那剩下的,当然就是吃人的人。”
入了城,腐朽的气息散了许多,但即便天色已暗,商户们也在卖力地吆喝忙碌。
洪灾之后,粮价飞涨,每个人都在为了活下去而挣扎。
一路行过主街,三人来到“张府”门前。
门口早有人候着,见到他们之后立刻应了上来:“可是宋少将军?”
“正是。”秦时替她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