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摇头,对曹瑛温和一笑:“不必,我只大概看看,至于挑人,不知可否请都色长代劳?”
“这……”曹瑛有些犹豫。
“曹都色长应当比我更了解教坊司的各位,只管挑些面生又素净的就是了,”宋清拿出自己那幅丢人的画作递过去,略不自在地道,“排舞需得结合此图。”
如今宫廷供给晟帝的舞蹈,多以妖冶妩媚为基调,可晟帝早已不年轻了。
越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,感官透支后,越是想尝尝清粥小菜。
曹瑛接过来那幅画看了看,面上只露出几分惊愕,便将其笑着收了起来:“好,晓得了,大人放心。”
曹瑛带着宋清在里面逛了一圈,算是认了路。
看着不远处练舞的几个女子,宋清叹气道:“宫廷好媚风,礼乐偏端雅,竟是璞玉最难寻。”
曹瑛倒是知道宋清想要的是哪种,想了想道:“大人不如去外教坊看看?虽说外教坊的多数不及内教坊,但也许就有大人想要的璞玉呢。”
宋清闻言有些惊讶,转头道:“我听闻内外教坊不大和睦,这样好的机会,曹都色长却甘愿送到外教坊去吗?”
曹瑛闻言露出些苦笑:“宋大人有所不知,相比出入宫廷的机会,能由外教坊进入内教坊的机会,对教坊司的女子来说才更珍贵。”
宋清安静地垂眸道:“是我浅薄了。”
曹瑛闻言不由得多看了面前带着病气的郎官几眼,随后柔声道:“宋大人常在宫廷朝堂,没来过教坊司,自然会有这般想法。”
宋清亦不辩解,点头道:“多谢曹都色长提点。选人排舞之事,还要劳烦都色长挂心了。”
曹瑛浅笑应下:“分内之事,不足挂齿。”
宋清离开内教坊,并未直接出宫到外教坊去,而是等了两天,到了休沐的时候,才专门换了常服到外教坊去。
外教坊设在皇宫附近的杨花巷,因整条巷子渐被逐日扩大的教坊占据,渐渐改名教坊巷。
渐至黄昏,朱楼染夕阳,烛火勾金绣,整个教坊司透出些纸醉金迷的风情。
宋清只着一袭青衫,一白玉簪,看起来与周围格格不入。
先帝在时,外教坊还是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