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的发冠掉落,束起的头发随他挣扎的动作不断散开,身上的衣饰亦沾满了尘土。
方才还算得上是风度翩翩的男人如今躺在地上披头散发,衣袍脏乱,血污满身,眨眼就成了苟延残喘的野人。
随着箭支落地,剩余的士兵齐刷刷地上前立在了宋遥等人的身后,武器出鞘,在日头下寒光烁烁。
宋浅放下手中长弓,扭头问李有家:“够数吗?”
李有家摇头:“还差三成。”
宋浅嗤笑一声,慢悠悠地驾马上前,掏了掏耳朵道:“你们再不给他止血,他可活不过一刻钟了。”
见她发了话,旁边几个侍从模样的人才慌张上前,裁了布料为余宝来包扎伤口。
或许是怕死,或许是失血没了力气,余宝来的动静小了许多,只剩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阿怜。
看对面没有鱼死网破的意思,宋浅开口道:“现在就滚回去告诉晏征,将缺的粮按重翻倍换成配套的武器十日内送过来,若是做不到或缺斤少两耍滑头……”
她的目光瞬时冷彻:“我拆了他的阎王殿!”
对面的侍从领着余宝来和士兵撤退,阿怜等人也收起武器,列队来到粮草两侧。
看着那些人远去,宋浅才扯了扯缰绳调转马头。
阿怜驾马来到她身边,有些担忧地问道:“将军,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?”
虽然是宋浅让她动手,但她还是有点担心会给宋浅带来麻烦。
“嗯?”宋浅还在思量粮草和兵器的事情,闻言回过神来,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,“一只蠹虫罢了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真的吗?晏征不会以此借口不给我们剩下的部分吧。”
“他不是个傻子就不会。”
宋浅看她们似有不解,耐心地解释道:“地方小王,最忌惮的就是余家这样的当地世族,晏征也不会例外,粮草缺数一事,他必然知情。”
宋遥有些明白过来了,接着说道:“所以,如果我们今日懦弱地轻轻揭过,他便当省了一笔,而我们若闹起来,他也能借此处理了余家!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宋浅点头。
钱无忧闻言不爽地道:“那我们岂不是被他利用了吗?不管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