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昌十五年。

    时入初秋,盛京满城的梧桐叶渐染微黄,微凉的秋风拂过宫墙殿宇,红墙黄瓦间,叶叶飘飞,如蝶蹁跹。

    此刻刚下早朝,金銮殿外,一众大臣从殿中步出,各色朝服间,一缕绯红格外显眼。

    男子身形挺拔,面容俊朗,一袭绯红官服鲜艳夺目,如那秋日初升的朝阳,肆意张扬,在一众年过半百的大臣中仿若鹤立鸡群。

    如今徐州野已然稳坐刑部尚书之位,遥想当年,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拒授翰林,自请入刑部,凭借着雷霆手段,迅速肃清部内积弊,不过三年便擢升尚书,成为大祁最年轻的六部首官。

    谁能料到,曾经扬名盛京的侯府纨绔,如今已经位高权重,执掌着大祁的律法和刑狱之事。

    过去对他避之不及的名门闺秀,每每提及,无不后悔自己竟看走了眼,放走了这样一位“宝贝夫婿”。

    “州野。”身后传来李少傅的声音。

    徐州野止步,恭敬地对着老师行了个礼,“老师可是有事交代?”

    李檀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,眼中笑意难掩,尽是欣慰。

    若要说他此生做过最正确的事情,就是做了身前男子的老师,看着徐州野成为大祁继自己之后第二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,他就知道自己当初没看走眼。

    历朝历代状元郎本该入翰林,可徐州野却执意要入刑部,甘愿从主事做起,他又怎能不明白,徐州野如此行事,不过是为了替他翻案。

    当年因牵涉赈灾粮一事,他被奸人诬陷,以至于被革职,满腔抱负终究只能无处施展,本以为此生只能做个闲散先生,没成想有朝一日竟能含冤得雪,官复原职。

    这段阴差阳错的缘分,竟让他获益匪浅。

    “你如今已能独当一面,为师很是欣慰,往后朝廷能有你这般的有能之士,实乃幸事啊!”李檀渊拍了拍他的手臂,欣慰道。

    徐州野目光诚挚,“全赖老师昔日教导,学生才能有今日。”

    李檀渊见他如此谦虚,笑着点头,眼中满是慈爱,“你这可是要回府了?你师娘还让我捎句话,让你多去我那坐坐,顺便带上闹闹。”

    听到老师提及闹闹,徐州野面色有一瞬间凝滞,“近来家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