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,青春正盛,却已然走到了闹着跳湖的地步,学医真是穷途末路。
水呛了不多,主要是冻的,全身寒气过体,还有就是饿了。
苍术披着外裳去前面药庐给他抓驱寒药,顺带还拎了一盅烫饭来。
姜执素一眼认出这饭是晚上戚师姐做了分送过来的,她也收到一份,当场严词拒绝,估计全宗门上下就只剩苍术真的能面不改色收下了。
以及这位叫程秀的小兄弟。
姜执素看着他狼吞虎咽的背影瞠目结舌,居然真的有人能吃戚师姐做的饭还露出这么一副人间至味的表情啊,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。
转而就挨了苍术一梆子。
“没品的东西。”苍术拢拢肩上的衣服,目光悄然掠过她和谢南无,打量了会儿,敛下声息道:“你们俩注意一点,伤身。”
姜执素跟谢南无一左一右,各自撇向相反的方向,默契地没有吱声。
隔好半天,她才撇撇嘴,“你们医修也没多神嘛,什么伤不伤身的,又没有真做。”
苍术无奈地投来一眼:“所以我才提醒你们真到时候多注意,你们俩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太强烈,注意节制,但也别憋着,容易适得其反。”
“好了,住嘴吧。”
说话间,里头的程秀已经酒饱饭足,终于回过味来,捧着盥盆哇哇吐了半天,面色更加虚幻了。
苍术折回身去,没跟他计较,两杯热茶送去,等他状态重新恢复了些,才将一本浸过水的手札掏出来,放到桌上。
“这是你的?”
姜执素跟上去,打眼一瞧,手札黄褐色的封皮上落着两枚隽秀的小字,“程悯”。
“是我哥的。”
程秀费了好半天劲才从病榻上爬起来,朝苍术和姜执素行了个谢礼,泪花涌动。
手札翻开,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药理笔记,令人眼花缭乱。
据程秀所说,他来自乡野,与胞兄程悯自小一块学医,哥哥程悯的天赋远在他之上,已早早在济世楼修习过,还顺利毕了业,现已经在大宗门内就职。
他呢,则自小崇拜哥哥,始终追在哥哥身后亦步亦趋,唯独到修习这一步卡了壳,天赋不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