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正好,”田志松把玻璃瓶往胸口一捂,脸上挂着种诡异的温柔,“我正要带小敏去看海呢,她以前总说想去三亚看椰树。”老周注意到他说“小敏”时,指尖轻轻摩挲着玻璃瓶,仿佛那里面装的不是骨灰,而是活蹦乱跳的心上人。
审讯室的白炽灯晃得人发昏,田志松的故事从2007年的河南开封开始。那时他刚从林业局下岗,每天蹲在桥头啃馒头,突然看见个扎马尾的姑娘蹲在河边哭。“她哭得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鸽子,”田志松的眼睛亮起来,“我就蹲过去给她递馒头,结果她抬手就给我一巴掌,说‘你以为我是要饭的?’”
这一巴掌没打跑田志松,反倒让他来了劲。他开始跟踪张某,帮她交学费、给她家里寄粮食,甚至把林业局发的劳保鞋全塞进了她的衣柜。“她上大学那会儿,我每个月就留200块生活费,剩下的全给她打过去,”田志松掰着手指头数,“她爱吃辣条,我就成箱成箱地买,结果有回寄过去的辣条被雨水泡了,她整整三天没理我。”
2011年张某到常州打工,田志松二话不说辞了护林员的工作,跟着跑到常州当保安。两人租住在城中村的顶楼,夏天热得像蒸笼,田志松就把风扇对着张某吹,自己蹲在墙角用湿毛巾擦汗。“她说我像她爸,”田志松突然笑了,笑容里带着股子酸劲儿,“可哪个爸爸会给女儿洗内衣裤?哪个爸爸会在她痛经时把暖水袋焐热了贴在她肚子上?”
转折点出现在2014年春天。张某的母亲开始频繁打电话,说老家有个“条件不错”的男孩,跟她同岁,在镇上开小卖部。“有天她突然拿给我看手机,”田志松的声音低下去,“相册里全是她和那男孩的合照,他给她戴金镯子,带她下馆子,连笑都笑得比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甜。”
但张某并没有彻底离开。她像只馋嘴的猫,隔三差五就回到出租屋,拿走田志松刚发的工资,吃完他煮的排骨面,又踩着高跟鞋消失在夜色里。“她说‘志松哥,等我攒够钱就回来’,”田志松突然攥紧了拳头,指节捏得发白,“可我知道,她是把我当提款机了。”
案发当晚的细节在田志松的叙述里带着种荒诞的仪式感。张某回来时带着股香水味,是他没买过的牌子。“她说‘明天我对象来看我,你收拾东西搬走吧’,”田志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