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蓝色工装,左胸口印着“都匀米粉”的logo,“匀”字还缺了个勾,像被老鼠啃了一口。“凌晨送米粉?送哪家?”老何敲了敲桌子,周浩支吾半天,突然盯着老张的白大褂领口:“送、送吴兵媳妇,她半夜想吃米粉,说加辣加酸,还要多放酸豆角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脸红到耳根,像被人扇了十八个耳光。监控录像里,他的自行车后座绑着个巨大的编织袋,车轮被压得歪歪扭扭,像个喝醉酒的醉汉,后货架还挂着半串没吃完的油饼。
老何突然想起现场的月饼袋,对比后发现纹路一模一样,拍着桌子站起来:“好你个周浩,用老板娘的月饼袋送米粉,难怪她以为你偷缸!”周浩这下更慌了,竹筒倒豆子般交代:原来吴兵媳妇常找他买米粉,一来二去就……“但我真没杀人!那天送完米粉就回家了,袋子是她给的,说家里没别的袋子,总不能让我用裤腰带捆米粉吧?”他突然指着老张手里的勘查照片,“这袋子我认识,去年中秋老板娘发的,我还用来装过煤球呢!”
案件陷入僵局时,出租屋房东叼着牙签来了派出所,鞋底还沾着出租屋的地板灰:“有个驼背租客突然退房,留下半本记账本,上面记着‘高秀平 2月3日 工资900元’,字写得跟鸡爪子挠的似的——不对,不能说‘似的’,像被牛踩过的蚂蚁。”老何顺着地址找到出租屋,推门就看见房梁上挂着个血迹斑斑的编织袋,血水正一滴一滴砸在地上,形成小小的血洼,墙角的老鼠吓得吱溜钻进米缸。
“都给我小心点,里面说不定是人头!”老张握着手术刀的手直抖,结果剪开袋子——里面是五斤新鲜猪肉,还带着没刮干净的猪毛,猪皮上还贴着张便利店小票:“五花肉,88元\/斤”。小李气得踢翻板凳:“龟儿子,凶手拿猪肉当人头吓我们!”老何却盯着墙角的指甲钳出神,钳口还卡着半片泥垢:“死者指甲缝里的泥垢,和这屋里的地板灰一模一样。”他们在床底找到半截带血的菜刀,刀柄上刻着“杨光兴”三个字,笔画歪歪扭扭,像小学生用尺子比着刻的。
杨光兴投案时,正坐在家门口啃猪骨头,嘴角沾着油花,看见警察来,抹了把嘴,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:“你们来了?我杀了高秀平,脑袋扔河里了,身子装编织袋里丢桥洞了。”语气平静得像在说“今天中午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