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。
眼见林叔在脸上流露出愧疚的表情,我慌忙向他说道:“师父,你和李老师都是我的恩人,没有你们我张啸天活不到今天。”
林叔向我轻轻摇了摇头,语气中肯地向我说道:“我没有办法和李疯子相提并论的,他不仅是你的老师,在对人生的感悟上,他还是我的老师。”
林叔神情感伤地发起呆来,像是在回味着什么。
“师父,我想回去看看老师和大哥。”
林叔缓缓地把头转向我,轻声向我说道:“你的恩师已经过世了。”
林叔的话让我如遭雷击,泪水一下子就涌出眼眶,胸口像是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,不论我怎么试图去痛哭一场,可就是如鲠在喉地发不出声来,只能是不停地在翕动着嘴唇。
林叔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向我安慰道:“啸天,你别太难过了。
李疯子走的很安祥,急性脑出血,就倒在了他的三尺讲台上。”
我眼前就是不停闪现着那副场景。
一个整洁干净的男人,戴着一副用着白胶布缠的眼镜,用着一双温暖的大手捧着一个野孩子的手在掌心不停地搓揉着,嘴里还满是关切地说着,“孩子,可别冻坏了。”
这是我人生有记忆以来,第一次有人称我为孩子。
可就是这一声孩子让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,从此让我有了一个真正的家,一个可以用生命来呵护我的家。
我试图用手去触摸面前那张慈祥的面孔,可不论我怎么摸也摸不到。
那张面孔突然就是变得越来越模糊,我拼了命地去抓可我就是够不着。
我试图要大声地喊住他,可我却发不出声来。
于是,在我竭尽全力地从喉咙里迸出一声“老师”后,便眼前一黑,耳边萦绕着缥缈的声音“啸天、天哥”。
我做着一个长长的梦,那梦里有根深、本固、枝荣,还有老师站在院子里用着慈爱的目光看着我们嬉笑打闹。
天是那样的蓝、云是那样的白,民谣是那样的好听。
“明天礼拜、上山挖菜、挖菜喂小猪、小猪长得快。
过年杀二百,一斤也不卖,肥的靠油,瘦的炒菜,猪毛卖,猪粪献给农业学大寨,猪尾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