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远古的黎母山巅,云雾缭绕如银纱缠腰。黎族先祖阿佛陀赤足立于青石上,仰望苍穹。夜风拂过他银白的须发,仿佛神灵在低语。
“阿佛陀,”虚空中传来浑厚的声音,如山涧清泉撞击石壁,“汝之血脉将如槟榔树,扎根南疆,枝叶繁茂,庇护族人。”
阿佛陀闭目凝神,忽见一颗火红的槟榔果从云端坠落,落在掌心。果肉甘甜,汁水如血,瞬间染红他的指尖。他惊醒时,掌心已多出一枚种子,温润如玉。
族人们围坐火堆旁,听阿佛陀讲述梦境。火光跳跃间,老者低语:“槟榔乃天地灵物,可驱邪避瘴,却从未听闻能化身山川。”青年们窃窃私语,有人摇头,有人眼中闪过期待。
阿佛陀却坚信神谕,次日清晨,他背起竹篓,踏入密林深处。七七四十九日后,他在一处清泉边挖出黝黑的槟榔果,果壳上隐约浮现山川纹路。
阿佛陀将种子埋入泉畔沃土,以血肉滋养。日升月落,种子破土而出,嫩芽如翡翠般舒展。族人们惊叹不已,每日清晨携酒水、野果祭拜。
然而,凶兆悄然降临。某夜,狂风骤起,雷电劈裂山崖,滚石如雨倾泻。族人惊恐奔逃,阿佛陀却岿然不动,以藤蔓缠绕树干,以身躯阻挡落石。鲜血渗入泥土,与槟榔树的根系融为一体。
“族人先走!”他嘶吼着,任凭碎石割破皮肉。待狂风平息,槟榔树已长成参天巨木,枝叶如巨伞遮天蔽日,树根如虬龙盘踞,将崩裂的山体重新缝合。泉水晶莹如泪,映照出阿佛陀残破的衣衫与树干上蜿蜒的血痕。
树冠渐成岛屿,枝叶间隐约传来银铃般的笑声。族中少女吉贝常来树下,以叶笛吹奏古老的情歌。某日,她发现树干裂缝中渗出琼浆,入口甘甜,面颊绯红如醉。
“这是神赐的姻缘果。”吉贝轻抚树干,叶片沙沙作响,似在回应。消息传开,青年们纷纷前来采摘槟榔,却无人如她般面带红晕。唯有阿佛陀之子帕曼,每次采摘后总将最大最红的果子留给吉贝。
“槟榔需三次相赠,方能定情。”族中长者告诫。帕曼默默记下,却在第三次献果时,被山洪冲走。吉贝攀上树梢,以藤蔓编成绳索,纵身跃入汹涌的溪流……
洪水退去,吉贝与帕曼在槟榔林深处苏醒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