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娘今天眼看着孙广季四处采买,没少花钱。
一看对方要进自己的铺子,态度顿时变得十分热情:“小哥,要点什么?”
孙广季抬了抬下巴:“你这可有舀茶叶的茶匙,要竹制的。”
“有有有,三十文一支,只是这竹制的用不了几年,不如要个铜的?”
这年头,家里没点钱都喝不起茶,而茶匙这东西更是精贵人家才用得起的。
一个竹制的茶匙,筷子一般的大小,都敢要三十文一支,顶两斤猪瘦肉了!
即便是现在的孙广季也有些肉痛。
“不了,就要竹制的,你这碗筷再给我拿三副,配个大点的汤盆子,一起算钱罢!”
这一下又去了一百文。
孙广季跟着骡拉的板车,回了米铺取米面,回了酒铺取酒糟。
那小二又以装酒糟用了两个瓦罐为由,多要了他二十文。
孙广季这下是彻底没什么钱了。
骡车一路晃悠着,慢悠悠地回了村。
这一天折腾下来,没干什么事天也快擦黑了。
想想上辈子,他虽然享受了荣华富贵,最后却落得个众叛亲离、断子绝孙的下场。
后面他不是没有别的妾,却一个蛋都没下过,想来是该他命里无子。
现在他重新活过来了,总要对唯一的女儿好些。
孙广季还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那点事,却在家门口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他的大舅哥,季明宇此时正黑着脸,拎着根粗木棍,死死盯着他。
孙广季一想就知道,该是昨晚吃光了米,季明嫣回娘家去找米去了。
以前也是这样的,孙广季一犯浑,家里的米也要拿去换酒,根本不管妻女的死活。
所以季明宇才会如此气势汹汹找上门来。
“你个畜生一般的东西!你还知道回来!”
季明宇一声爆喝,惊得骡子都一哆嗦。
孙广季反而一笑,随手从车上拎了条三斤左右的猪肉,又拿了一小包足一两重的糖,递将上来。
“大舅哥,你来的正好,我刚采买回来,时常不去你家走动,这点心意你收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