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走之前,温氏给他的。
他不想要。
毕竟,在这遍地荒凉、粮食短缺的北疆,每个人都不容易。
然而,温氏却强塞给他。
她说:“你别那么见外。我们不缺,可你需要。”
“你们给过我报酬了。”
报酬是银子。
一些碎银。
“院落里种了不少,给你带些回去无妨,何况,我们这一家子往后再有个什么头疼脑热,或是受点什么伤,都得靠你医治。”
顾清舟声线略沉,裹挟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。
种了?
还不少?
天呐,这俨然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事情。
困难重重,不会轻松。
在这三年里,无人能够做到。
土豆和红薯没有在北疆大肆传播,是稀罕物。
自从打了水井,它们生命力顽强,种植方式又不难,即便土壤不够肥沃,却仍然能够成活。
宋大夫恍恍惚惚,一个没留神,差点摔了个狗啃泥。
“唔,没想到啊,我来这一遭差点把命搭上。”
倒不是说不好。
而是他本身年纪大了,情绪起伏不宜过大。
奈何桩桩件件,真相太过骇然。
这让他的心脏几度骤停。
风和日丽,树影斑驳。
念念蹦蹦跳跳,在庄园里疯玩了一上午。
她出了一身汗。
楚淮远抽出空闲,也就没有上班。
“啧,哪来的泥猴子。”
等念念玩累了,他蹲在她面前,小小地嘟囔一声。
“舅舅,你先别急着扔啊,念念洗洗还能要的。”
她使坏,抱住他的脖子。
既然她脏了,那他也别想干干净净。
谁让他嫌弃她。
“你这一身的汗味……臭,好臭。”
“念念,离我远点。”
楚淮远皱紧剑眉,鼻翼扇动,似是在闻什么。
再配上他懒懒的声调。
仿佛,他非常讨厌念念。
可他的动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