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饭再走呗。”
柴二习惯性地起身追拦留客,可陡然听到妇人一声轻咳,迈出去的脚步,不由一顿。
便是顿了这么一下,唐辰已然走出屋门外。
屋门外,阳光破云而出,一道虹光打在他的身上,唤醒了久违的一丝温暖。
老柴头便是再实在,也听出弟媳妇话里带刺,脸色阴沉地快步跟上。
显然弟妹的做法,让他这个当大堂哥的,甚是挂不住脸。
出了黑木门外,还是追了出来的柴二,握着老柴头的手连连道歉道:“大哥,我这,嗨…”
他还想再往后回找补点什么,院里忽传来妇人吆喝声,“当家的,你闺女的辫子乱了,快回来给她重新绑一下。”
老柴头阴沉着脸,拖长音道:“行了,回去吧,你闺女还等着你扎辫子呢。”
“初八,我牙行开张,到时候大哥一定要来捧场啊,我先回去了。”
柴二匆匆撂下一句话,便关门进了院里。
不多时,院中便传出妇人的唠叨声:
“你说你那大哥也是,不就是在陈家院里养个猪吗,不好好巴结巴结那些嫡子少爷,对一个妾生子那么好干嘛?大过年的,身上还带着重孝,便登门来,真是晦气,快找找有艾草嘛,熏熏,去去晦气。”
“行了,少说两句,当初要不是大哥和那少年的母亲,我都露宿街头了。”柴二的劝慰声中还透着几分良心。
“还说呢,要不是他那个烧火丫头的娘自作主张,将你送到劳什子的牙行里去当学徒,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是陈家的二管家了,还用干那里外不讨好的牙人。”
妇人的埋怨声,夹在寒风中,越过院墙,飘入唐辰耳中。
他笑了笑,没说什么,向着巷子外走去,人情如纸张张薄,是他天真地以为换个世界,人心便会好点。
单薄布鞋踩在厚雪之上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。
世界都变了,这人永远都不会变。
“三少爷,三少爷,您这是要去哪儿?”
老柴头拉着地排车,匆忙追上来,没了唐辰在上面坐着,他拉起来也轻松不少。
“我再把您拉回陈府吧,就说…”
他劝慰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