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王大伴,小王记下了。”隆王笑着重新趴下来,姿势比刚才更恭谨。
趴在地上的紫膛脸汉子,捂着吱吱冒血的咽喉,嘴里只能发出嗬嗬之声。
萧衡吓的面如白纸,望着手持利刃,半边衣服染血的陈大外甥, 张嘴蠕动的好几次才挤出一点声音:
“你,你为,为何杀,杀了他。我,我们明,明说,他走错了,便,便好了。
再,再不济,将他送,送到东城所去,也,也能证,证明父亲的清白。”
陈规望着这位因科举重考,失了解元头衔而郁闷多日的小舅,如今见他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利索,心头叹息一声,开口解释道:
“前些日宁延边府送来急奏,要出兵北上剿匪,祖父他已经票拟同意,现在奏折就摆在御前。
若此人从府中出去,便会被有心人传出萧家吃了边将好处,要为边将争取军功,才同意边将擅启边衅的谣言。
若被陛下知道,便会留下一个勾结边将的印象,届时祖父他的性命便全在陛下一念之间,你我也必将受到株连。”
“可…”萧衡还想说点什么,但望着那滩血水中的那块写有‘宁延边军三十五旗’几个字的兵牌,忽地抑制不住肠胃翻涌,哇的一声,将刚刚吃进去的茶点心又全都吐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