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睡了一夜,发髻散乱,眼尾还带着几分惺忪的慵懒,举手投足间皆是妇人特有的风韵,但又不会显得太过于成熟,夹杂着些青涩。
谢清席望着她松松垮垮的衣襟,那粉意从香腮一路蜿蜒,消失在了他还未曾染指过的尽头,喉头微动。
崔芙见谢清席默不作声,还以他仍旧心存愧疚,又忍不住宽慰道:“明璋为了我做了那么多,我感激你都还来不及呢,怎会骂你?”
她抬起水润的眸子,睫羽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,颤颤巍巍的,恍若荷叶上那随风而动的清露。
谢清席强忍着想要将那泪珠含入口中的冲动,维持着表面的斯文风雅,“您过誉了,明璋做的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。”
若说帮了她什么大忙,也并没有,更何况他的心思本就不纯粹,这个小妇人却当他是十足十的好人,所以她的赞誉,他受之有愧啊……
崔芙看着他白瓷般清透的面容,唯独眼下的青黑格外的惹眼,“难为您忙前忙后替我熬药,安排的这么周到,却没有睡一个好觉。”
他的那角袍子已经被她攥的皱成一团,上面的修竹纹路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。
好似与他接触的越多,欠下的也越多。
谢清席唇齿间含笑,“您错了,昨夜可是明璋睡的最好的一次。”
她趴在他的胸口处时就如同一只幼兽,亟待的得到一点温暖,恰好他很喜欢被人需要的这种感觉,不过这个人只能是她。
谢清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,“不说这些了,刚起来是不是有些饿了?明璋让人给您布餐。”
与谢清席在一起的时候,他总是安排的很妥当,根本不用她操心什么,见他如此体贴入微,崔芙只觉日后不管谁成了他的妻子应当都会被照顾的很好。
谢清席从房内退出去的时候,唤来了几个丫鬟,一人端着铜盆、一人拿着帕子、还有几人端着时下最新的衣裙,那些衣裙的料子也格外的精细,置办下来也要花不少银钱,此刻却摆在她的面前,让她随意挑选。
看的崔芙眼花缭乱,仆从数多,衣着金贵,衬的她不像是个孀居的寡妇,倒像是个威风八面的官太太。
给崔芙梳头的婢子动作轻柔,给她挽了一个凌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