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照男人往日的习惯,处理政务到了很晚的时候总会歇在乾坤宫,陈全安照着惯例询问了句:“皇上可要歇在乾坤宫?”
萧峘渊身子几不可察地顿了下,手指叩着御案,片刻后缓声开口:“回养心殿。”
“是。”陈全安垂头的瞬间撇了撇唇。
谁不知养心殿和关雎宫相隔不远,想回养心殿必先经过关雎宫。
瞧他说什么来着。
白日给皇上找足了理由,皇上偏不去凝景轩。到了夜里,皇上莫不是以为还能像白日那样撞见沅嫔?除非沅嫔闲的了,三更半夜不睡觉蹲守在关雎宫门口。
意识到陈全安磨磨蹭蹭许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,萧峘渊面上有些许不自然,恼羞成怒道:“愣着做甚?还不快去传銮舆?”
这一声斥责瞬间叫陈全安回过神,连忙低头哈腰赔笑道:“是是,奴才这就去。”
让人抬銮舆过来时,陈全安特意留了个心眼,他叫人把一侧的帷帘掀了起来。
抬銮舆的小太监看不懂陈公公为何要这样做,多嘴问了句。
陈全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,美其名曰“天儿逐渐热了起来,掀开帷帐凉快。”
萧峘渊自然发现了半掀的帷帘,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径直上了銮舆。
从乾坤宫到养心殿并不远,越过一道拱门,御前一行人行走在宁静的宫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