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峘渊倏然止住了话头,将“罚她一板子”改成了“罚抄一遍宫规”。
温灼华:“……”
一听抄宫规,便知他来真的。
温灼华幽幽看了一眼浑身上下写着“少惹我”三个大字的男人,随即撇了撇嘴。
是他不准她说,待会儿就算他知道了心里不适,她也算有了理由解释。
待陈全安将奏折取过来,萧峘渊占据了温灼华的书桌批阅奏折。
借着他忙碌政务的功夫,温灼华事先垫上了月事带。随后拿起那本《长短经》坐到了男人抬头便能瞧见的地方看了起来。
灯火通明的凝景轩内一室静谧安好。
———
与凝景轩静谧不同,碧茹阁上下黑压压的,院落的宫灯都没点,入眼一片死寂。
陈美人从回宫后便将自己今日穿的衣裳褪下命人烧了,她自己则泡进了木桶里洗了一遍又一遍,像是魔障了一般。
若不是碧桃强行把自家主子拉了出来,只怕她这会儿还在木桶里待着。
眼瞧夜色越来越深,桌上的饭菜一口也没动,碧桃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凑近陈美人。
“主儿,您吃些东西吧。”
“吃”字仿佛戳中了陈美人某根神经。
她突然有了反应,发疯一般拎起榻上的枕头、锦被朝碧桃、朝地上砸了过去:
“滚,都滚,你们都想看我的笑话!”
陈美人一头乌黑的青丝披散开来,凌乱的挂在脸上,那癫狂的状态哪里还有平日半分清冷骄傲的美感。
此刻的她在碧桃眼里犹如出没在乱葬岗里的厉鬼,瞧一眼便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。
碧桃见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这一步撞到了脚边的圆凳,发出的声响立马引起陈美人的注意,陈美人突然停下了吼叫,一双红彤彤的眸子直勾勾盯着碧桃:
“连你也嫌弃本主了是不是?”
“奴…奴婢没有。”碧桃吓得连忙跪下,“奴婢怎么会嫌弃主子!奴婢发誓!”
“我就知道,就知道连你也嫌弃我。”
陈美人边说边下榻来到碧桃跟前,毫无征兆地伸手给了碧桃一个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