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萧峘渊提的词描摹完,温灼华放下手中的毛笔,拿起两幅字,一边对比她哪点写的不像,一边漫不经心道:
“会不会起别的心思,等等就知道了。”
她既然敢与周美人合谋,也做好了对方随时会与她一刀两断,过河拆桥的打算。
人么,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。
抛开周美人的事儿,温灼华对着两幅字摇了摇头道:“练了多少遍了,还是不像。”
她这样子显然没将周美人会不会叛变放在心上,冬霜心底的担忧在女子心平气和的感染下也逐渐散去。
她朝女子手中的字迹看了一眼,抿唇笑道:“这是主儿仿照的第十五遍。照我说主子就别练了,皇上握笔刚劲有力,主儿的力道又没那么大,练也是白费功夫儿,您还不如躺下歇息歇息呢。”
听出冬霜这话有打趣她柔弱的意思,温灼华横了她一眼,嗔道:“我看你是跟秋迎学会了坏嘴儿,讨打。什么叫练也是白费功夫儿,分明是皇上这字迹忒难模仿。”
萧峘渊踏进殿内就听见女子最后这一句抱怨,他轻挑了下眉梢,淡声道:
“是么?让朕听听有多难?”
沉沉的男声传来,温灼华倏然闭上了嘴巴,她一脸诧异的看向殿门方向:
“皇上?!”
“嗯。”萧峘渊随口应了声,玄色袍子下的长腿迈开朝书桌这边走来。
温灼华见状放下手中的宣纸,绕过书案投入迎面而来的男人的怀抱,小声嘟囔道:
“这宫人一个个的怎么回事?皇上来了也不通禀一声?全都该罚了!”
“是朕不让他们通禀。”萧峘渊抬起胳膊接住女子,耷拉下眼皮似笑非笑的睨着她,“若禀了,朕还能听见你这句抱怨?”
“为什么不能听见?”温灼华仰起白皙的小脸,一本正经,“皇上的字本来就难练。”
听着女子娇娇抱怨声,萧峘渊移开视线落在书案上。上面有些乱,十几张写满字的宣纸乱七八糟的摆放在一起。
不用想这些都是出自女子之手。
仗着胳膊长,萧峘渊甚至都没再往前挪动一步,他身体略一向前倾斜便将这女子描摹的这些字帖拿到了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