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峘渊“滚”字还没出口,别枝这边故意卖弄起花样,她作势被绊倒,发出了假得不能再假的惊吓声。
别枝怕叫得太大声吵醒沅昭仪。
可偏偏是这降低了声音的“啊”,显得她这个人割裂感尤为明显。
她是豁出去了。
只见手中的茶壶,和她整个人直直倒向萧峘渊的方向。
书案后就这么丁点儿大的地方,面对扑过来的茶水,和人,萧峘渊只能躲一样。
这是渺渺的寝宫。
电光火石间,萧峘渊只有一个念头。
在这儿要是被这恶心的宫女沾了身子,不说渺渺怎么想,单是他自己就够膈应的。
萧峘渊果断选择了避开别枝,任由茶水全然洒在了他的衣裳上。
别枝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。
视野受到限制,她根本瞅不见男人黑得不能再黑的脸,还在得寸进尺:
“皇上恕罪,都怪奴婢笨手笨脚的,奴婢这就为皇上擦拭衣裳。”
她说的什么,萧峘渊一句也听不进去。
垂眸盯着还妄想触碰他衣脚的别枝额角青筋起跳,他明显压抑到了极点。
碍于这是在女子寝宫,与内殿就这么远的距离,他此刻若是吼出声,想都不用想,必然会引起渺渺的警觉。
这场面叫她看见,他觉得自己有嘴也说不清。即便解释了,他还怕她心里会难受。
为着一个宫女惹她动气不值当。
萧峘渊也不想给他们二人之间增加不必要的麻烦。狭长凛冽的凤眸染上令人胆战心惊的暗色,他看着别枝似乎在看一个死人。
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脏了手,直接掐死这不知死活的宫女时,一道娇矜散漫的声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。
“臣妾似乎醒得不大是时候吧?”
萧峘渊听见后,呼吸都明显窒了瞬,他猛然抬起头,正对上女子娇媚的小脸。
“渺渺。”萧峘渊唤了她一声,想也不想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并非你所想,朕可以跟你解释。”
从温灼华这个角度看去,一男一女,一站一跪。男人虽有避嫌的姿态,奈何别枝跌倒的姿势太过柔弱妖娆,硬是给两人之间硬生生增添了几分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