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颂年到底是男人,即便平日装得再好,也很难剔除掉男性所有的劣性根。

    他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妻子刻意拗出来的娇怯可怜姿态,又在她即将装不下去的时候站起身来,走到她跟前,居高临下的俯视。

    江月吓了一跳,有些想躲,周颂年不让她躲,他扣住她的肩膀,又很快的捧起她的脸,指腹在眼睑下那块皮肤流连。

    她再逃不掉,被他禁锢在原地,眼睛滴溜溜乱转,不知道胡思乱想什么。

    小心思又多,又不知道好好掩饰,总惹得人想撬开她的小脑袋,一点一点的盘摸清楚。

    “哭什么?嗯,我是打你了,还是骂你了?怎么这么怕我。”

    周颂年自认对江月还算温柔,除了上回吵架,他几乎没对她说过重话。

    真不知道周泽为什么说她怕他。

    江月脊骨像是被抽了一道,周颂年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毒蛇的信子,黏腻地舔舐过耳廓,要破开鼓膜,钻进她脑子里。

    她眨了眨眼,勉强恢复几分思绪清明,反驳道:“我没有在哭。”

    她现在确实没有落泪。

    但他们都知道周颂年问的不是这个。

    江月抬起手,指尖扣在周颂年抚着她脸颊的手上,带着推拒意味的往下扯。

    周颂年顺从了她,但没有完全顺从,他攥住了她的手,将其完全包在掌心里,温度热烫,薄茧摩挲着她手背皮肤,带来微微的痒。

    “我也没有……害怕你。”

    江月抬头看他,很依恋,又很委屈:“你也没有不骂我,你那天好凶,我被吓坏了,我以为你要伤害我。”

    “颂年,我以为你要为了宋小姐来欺负我,你想为她讨公道,你觉得我搅了你的局,我说中了你的真心话,以至于你训斥、讨厌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