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方青筠早已在江月这边听说他不少“恶行”,恐怕很难不对这样的人产生好感。

    是个危险的男人。

    方青筠以第六感判断。

    临行前她回头看了一眼,江月还在跟周颂年拉拉扯扯,好像一个在闹,一个在哄,扯着扯着又进了屋里,时而距离拉得很近,像是要拥吻,但又很快分开,都皱着眉,极别扭的一对。

    她心里打鼓。

    总感觉那笔高昂的律师费半溜不溜,似乎很难拿到手了。

    等方青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。

    江月才不情不愿地被周颂年带进了屋。

    唯一一位观众离开后,戏也不必再演下去。

    江月出戏很快,房门一关上,闹别扭一般的神情几乎是立即褪去,只剩下带着淡淡疲倦的温婉笑容。

    反而是周颂年尚未出戏,手搭在她肩上,指尖轻敲着她的锁骨,带着几分笑意问她:“还在生气?”

    江月抖了抖肩,恍若不经意地甩开他的手,迈步向前:“没有,只是刚才在青筠面前,很多话不好说。”

    “总之谢谢你在她面前给我留面子。”

    周颂年收回手,若无其事道:“不用这么客气,我倒没有在外人面前下太太脸面的爱好。”

    这倒也是。

    江月知道周颂年是个很体面有礼的人。

    无论是她也好,还是宋墨挽也好,他从来不会在公开场合,或者说有第三人在的时候,故意让人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