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前不能说出来。

    周颂年知道江月要面子,也倔强,不肯承认她对亲人还有感情,她觉得那会显得她过于愚蠢、不够果断。

    “反正以后你别管了,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,不关我们的事。”

    她那时候爱说“我们”,好像他们才是利益共同体,别人统统排除在外。

    她是什么时候把你我分得那么清?

    是听到他跟李建洲说话那一次,还是被宋墨挽堵在柜子里那一回?

    好像都不是。

    周颂年其实隐隐知道,她是从知道他有未婚妻的时候,就跟他疏远了。

    好在他也不是很在乎,世界上值得留意的事情太多,股票基金、生意股份。

    江月不过是一个对他稍有吸引力的女人,他迟早要摆脱那些低级趣味,回归过往的生活。

    而在那之前……

    周颂年看了看新接收的邮件,她倒是够明目张胆,在他眼皮子底下弄钱。

    书房的门被敲响。

    周颂年说了句: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江月便推门而入,走到桌前,小心翼翼问他:“你是不是又生气了?”

    周颂年说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他取下眼镜,她的脸在眼前变得模糊起来:“你不要乱想。”

    江月半信半疑,“是我多心了。”

    她没试探到什么,又怕打草惊蛇,只好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