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离。

    周颂年只爱她的身体,他的灵魂爱着另一个跟他相配的女人,但身体上却沉迷着她。

    江月有时候甚至能察觉到他对她有一种物尽其用的态度,这很可怕。

    她常常觉得他像是要把她玩腻了就毫不留情地丢掉,于是时常不安。

    但周颂年把她养得很好,他教她太多如何维护自身利益的事情,让她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冷漠与残酷。

    他把江月养得挑剔,自矜,养出了她原本没有的高自尊,让她不再那么具有钝感力,不再对着一切磋磨都说yes,说我接受,我可以,我忍耐。

    所以江月也敏锐地意识到她的痛苦。

    并极力地要从痛苦中解脱出来。

    她想跟他离婚,再困难也要离,她想拿到她应有的钱。

    她不要净身出户,凭什么她要净身出户?

    这可是周颂年教她的,他是个商人,他早该知道教会了徒弟,就要饿死师傅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

    他自己找上门来,要抱着她取暖,她的丈夫,恩人,精神上的父亲与母亲。

    她注定要反咬他一口,她真可怕,像他那样可怕。

    江月闭上了眼,又很快睁开,她看到周颂年在看她。

    他的西装领带和她的红宝石项链好搭配,镜片后的眼睛也很漂亮,挑花眼太过多情,再冷漠的人拥有着这样一双眼,也很难不让被他看着的人产生错觉。

    江月踮起脚尖,极轻地去轻吻他的唇角:“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但是,她更爱她自己。

    她是她自己的宝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