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十七岁的江月。

    她侧着脸,不许他看,眼眶红红的,透着点倔。

    她就是这性子,是个又好又坏的倔孩子,偏偏又那么鲜活漂亮,一双眼眸莹润动人,实在招人恨。

    “别看我,没什么事情,我不小心碰到了。”

    周颂年审视般看着她,冷着脸不说话。

    江月便心虚了,色厉内荏:“你烦不烦呀!都说没什么事情了!”

    他是很让着她的。

    谁叫她年纪小,不懂事,小姑娘一个,他跟她计较什么?

    她要什么他给就是了,闹他烦他他难道忍不下?他的月月再磨人难道还比得过公司里的老油条,烦得要死的甲方?

    但周颂年那天没有让着她。

    他左手擒着她的手臂,右手捏着她尖尖的下巴,她那时候比现在瘦很多,像个孤零零的猫崽,瘦到没什么力气。

    被一直掩藏着的左脸肿起,应该是冰敷过了,又养了一两天,消下去一些,但还是肿着的。

    “这也是你磕碰出来的?谁打的?”

    江月眸子动了动,很明显,她想狡辩。

    耍小聪明,他以前让着她,乐意装作一个能被肆意蒙骗的愚蠢情人。

    但现在不行。

    周颂年难得在她面前动怒:月月,别对着我撒谎,我看得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