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耳膜完整,没有见到穿孔,口腔内有少许出血,不过能看出是大概两到三天前受到了击打,颊黏膜跟牙齿有磕碰,肉眼能清晰看到开放性伤口。”

    周颂年听出来,是没什么大事。

    只是医生看他神情严肃,所以忍不住各种甩术语,听上去倒挺吓人。

    周颂年微微颔首,问:“那有什么注意事项吗?”

    医生说:“日常生活中注意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,饮用水不要过热。

    “适当冰敷,每次冰敷时间不要超过十五分钟,等表面创口愈合后可以尝试热敷,注意不要引起口腔溃疡,如果出现溃疡问题,您可以再次跟我方联系……”

    医生戴着口罩,但露出来的眼神很明显。

    ——“尽量别跟我联系。”

    他觉得他们小题大做,跟轻伤都不挨边的小伤势,没必要让医护人员特地上门一趟。

    周颂年只当看不见,听了一耳朵注意事项以及用药准则后,就把人送出了门。

    江月依旧坐在沙发上,脸上涂着一层药膏,药膏外还敷着一层凝胶,那是生长因子,药膏吸收完可以促进伤口愈合,最外面是一层薄薄的纱布。

    她看起来更像一个被缝补过的布娃娃了,小小一只,狼狈又可怜。

    小布娃娃见到他来,眸子亮了亮,水晶吊灯的光碎在了里面,又很快垂落下来。

    是她的泪。

    周颂年想也没想,在手边的纸巾盒处抽了几张出来,抵在她的眼下,接住了那些零碎的泪:

    “别哭了,眼泪要是滴在药里,药就不生效了。”

    江月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,周颂年便坐在她身边,让她干净的那半张脸靠在他怀里。

    “哭什么?难道护士背着我用酒精给你擦脸了?还是药膏涂着疼,或者是生长因子粘在脸上不舒服?”

    周颂年不是多话的人。

    但江月总是值得人去娇惯,他理应去哄她。

    江月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,是否定的意思。

    纸巾被沾湿的范围扩大了。

    她平日脆而快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,潮湿的,像淋了雨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周颂年叹了口气,他不能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