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脸,即使很想,但那里现在涂着药膏。
“怎么了?”
他问。
江月软软地说:“我不应该那样说你,你对我很好,我还诬陷你。我拿你出气,我……”
她抽噎一声:“我太坏了。”
周颂年想,她确实是有几分可恶。
可恶在实在太会讨人喜欢。
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,可恶到让人第一眼看到就喜欢,让人忍不住想要占有,得到,吞噬,甚至摧毁……
好在他仅仅止步于想占有她,暂时的占有,浴望不会永远主导他的生活,理智才是永恒的真谛。
他们迟早会分开,他只是暂时地包养了她。
周颂年下颌抵着江月的发顶,不让她看到他此刻的神情,嗓音低沉温润,犹如丝滑的大提琴曲。
“没关系,月月只是想撒娇而已,我不会生你的气。”
他知道她是怕他嫌她。
江月再怎么被娇惯,过往的生存环境到底在她灵魂上刻下烙印。
她不会相信有什么不劳而获,犹如一只万分警惕的小松鼠,为了取得猎人手上的松果,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,一旦出现半点风吹草动,她就要逃得无影无踪。
“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。”
周颂年知道他此时该说什么,他是个恶人,在拐骗一个本身就别有用心的小女孩。
“以后你有什么事就要跟我说,如果有人欺负你,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。”
他捏着她的下巴,紧盯着她的眼睛,带着几分压迫感,话语犹如诫命:“知道了吗?”
江月只得重复,她到底怕他:“知道了。”
他们谁都没有再提她脸上的伤。
周颂年不提,他是希望她对他诚实,但偶尔的小叛逆也可以容忍。
反正他可以自己去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