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到那只大手抬了起来,于是立刻摇头:“不去了。”
声音小如蚊呐。
周颂年冷声道:“没听见。”
江月抽噎了一声:“不去了!”
周颂年这才满意,他听见她在啜泣,本来想把她翻过来,抱在怀里安慰。
江月却不肯,埋着头,显然不想被他看见。
周颂年没办法,只能从床头柜处抽了两张湿巾,作势要帮她擦眼泪。
等手伸到江月眼下,他却感觉到手腕处一阵剧痛。
是江月趁着他给她拭泪的空档,果断咬住了他的腕部。
本能让周颂年想甩开,但下一瞬,理智就制止了他。
周颂年冷声呵斥:“松开!”
江月就不松。
不止不松,她还咬得更用力了,几乎是拼着一股子恨意跟狠劲,要把他腕部的肉给扯下来。
很快的,江月就尝到了腥甜味。
周颂年没有挣扎,他认命般任由她咬着,手腕处破开的伤口从疼痛到麻木,偶尔会传来几阵刺痛。
是她的泪落到了伤口里。
血与泪交融,未必不是一种亲密。
过了许久,江月才松开他,还呸呸呸了几下,嫌弃他的血味道腥气。
而周颂年则是把她翻了过来,钳着肩膀提起来,面对着他。
江月的唇上是他的血,场景一如当初。
她跟他对视,立刻露出毫不屈服的冷嘲:“周颂年,我厌恶你。”
周颂年觉得他此时应该痛苦,但好在他没有,他只觉得麻木,像他被她咬到外圈青紫内圈渗血的手腕。
近乎绝望的麻木。
周颂年唇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:“我早就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