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颂年呼吸沉郁,很想把手收回,又怕她疼,只得自虐般任她拿捏,反而还要问她。

    “我弄伤你了?”

    他又后悔自己没有多吃药了。

    江月难得待他好些,摇了摇头,“你没有弄疼我,你只是吓到我了。”

    她也不怎么疼,就是故意吓唬他。

    周颂年便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他最近情绪并不是很稳定,他有自知之明,其实不应该跟她接触太多。

    如果再一次当着她的面发病……

    周颂年宁可去死!

    江月觉得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,忍不住要问:“你是不是冷?”

    他只穿着睡衣,又不知道从哪里学的,总喜欢待在寒冷的环境,还美其名曰:“可以锻炼意志。”

    “或许?”

    周颂年不知道。

    他只觉得头疼,周身有些寒津津的,胸口处极憋闷,偏偏被江月握着的手却恍若火烧针刺。

    他连她说了什么都听不分明。

    只能盯着她的脸,以及间或垂落视线,目光扫过地上被摔裂屏幕的手机,看向她戴着面具的下贱情人、那个藏头露尾把她推到台面上的缩头乌龟,几丝怨毒从眼底闪过。

    很可悲。

    周颂年觉得他现在就像被从深海里打捞上来的丑陋水滴鱼。

    自险恶深海里打造出的坚韧盔甲在气压之下寸寸崩裂,皮肉翻腾,最终露出狼狈不堪的内里,最后被窥视着他的江月在内心讥讽嘲笑。

    ——“都这样了,还在我面前装daddy呢,周颂年你现在羸弱无能的模样真是丑陋死了。”

    周颂年稍微联想,便觉得头痛欲裂,心底不知道翻涌起多少恶意的念头,恨不得把她跟他一块拖着下地狱!

    或许是他的脸色太过难堪。

    江月不由放开了他的手,又在他惊疑不定的视线中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他的莉莉丝正在他耳边巧言令色,温软地陷入他怀里,带来许多如蜜桃般的芬芳。

    ——是禁忌的果。

    “颂年,你要是太嫉妒,太不想面对,那我们就不去好了。”

    江月说:“没关系的,我知道你会嫉妒,你上次也跟我说过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