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知道周颂年是那种很有进攻性的性格。

    作事从不拖泥带水,又偏强势,掌控欲强到跟控制狂只差一线,还没什么道德。

    一旦落了下乘,他就忍不住要暴露本性。

    又偏偏高傲得很,绝不轻易言败。

    便是被煮熟了,脸都是冷的,嘴也硬得像是一块永垂不朽的坚固钻石。

    ——做不到万年不腐,但至少也能硬气上百年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能钉在那里,只面露隐晦威胁,已然是他苦苦压抑本性的举措了。

    江月仔细观察着他。

    直到周颂年快要抑忍不住,才露出一张甜而俏的笑脸,亲亲热热地去贴他。

    亲他的脸颊、颧骨、下巴,仿佛是小猫在跟大猫在亲昵玩闹,不带半分暧昧。

    死活不去碰他极力想要克制,但依旧紧抿着,等她来吻的薄唇。

    ——‘她在故意勾他,吊着他,惹他不安着急。’

    周颂年心知肚明她坏得很。

    也知道此时此刻他只要专固自身,也可以磨到她屈服,跟她互相折磨,消耗辰光,未必不是乐趣的所在。

    但他到底还是屈服了,周颂年不会输给利刃,但会输给她的吻。

    更何况她才说过她喜欢他。

    “我爱你……”

    他艰难地说。

    神情颓丧,像挨了一顿揍,被赶出领地的雄狮,微垂着头,又野心勃勃,目光幽暗深远,肌肉勃发,期待着能占据另一块地盘。

    ——比如她的心。

    周颂年到底还是伸手捧住了江月的脸,她也有些愣,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对她说那三个字。

    虽然他以前也说过,但那如同被揍了一拳的表情实在让人感动不起来。

    江月有些想躲避,但到底忍住了,周颂年在她这里是属大猫的,一旦看到猎物躲避,露出后背,便要忍不住展现攻击欲。

    她佯装没听见,故意试探他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薄唇几乎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,形状好看的唇珠被隐去了,周颂年看上去极不甘愿。

    江月也气咻咻的,她都这么努力了,他却又缩回了壳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