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:
“倒也简单,你们现在就回城外各处去,告诉所有染了病的人,让他们都到这里来。告诉他们,平西侯在此,管饭也管药,只要来了,就有活路。”
……
又是一日清晨,天还没亮透,阿贵家摇摇欲坠的院门外,已经聚集起了黑压压的人群。
起初只是低低的啜泣和咳嗽,渐渐地,变成了嘈杂的议论和焦灼的呼喊,仿佛一锅即将沸腾的浑水。
张兴端着铜盆进来时,脸上带着几分凝重,对刚起身的林羽道:
“侯爷,外面的人是越来越多了,听动静,怕是有上百号。咱们真要把所有染病的人都拢到一块儿?”
他皱着黝黑的脸。
“这么多人聚在一起,万一谁不长眼的闹起来,或者病气儿互相传得更凶了,咱们这点人手,怕是弹压不住。”
林羽接过张兴递来的布巾,在微凉的水里浸了浸,擦了把脸,动作不紧不慢。
“聚在一起,才好统一看着,统一给药,也省得他们乱跑,把病气传播给没病的人。”他顿了顿,望向院外攒动的人影。
“至于闹事?哼,谁敢闹,就让他第一个先‘痊愈’。”
“恩公。”阿贵也凑了过来,愁眉苦脸比划着。
“俺家这院子,昨天那些乡亲进来就快站不下了,今儿怕是连下脚的地儿都没了!这么多人,住哪儿啊?”
“无需担心。”
林羽放下布巾道:“城内不少人已经遭了难,空房子有不少,实在不行就圈一块空地,搭棚子,建个临时的隔离区。”
简单用了些饭,林羽迈步走向院外。
刚一踏出屋门,一股混杂着汗臭,污秽,和病人特有气味的浑浊空气,便扑面而来。
院子里,院门外,都挤满了人。
男女老少都有,大多面黄肌瘦,眼神黯淡,不少人身上还带着明显的病容。
有人虚弱靠在墙角,有人抱着孩子无声流泪,还有些人已经病得神志不清,目光呆滞。
人群见到林羽出来,先是一静,随即如同炸开锅一般,嗡嗡的议论声和哭喊声再次响起。
张兴往前几步,沉声怒喝:“都他娘的给老子安静!再吵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