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旋律……”这个总爱戴熊猫耳钉的汉堡大学生,此刻把帆布包上的刺绣图腾藏到了身后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。
此前,胡逸察觉到汤姆对他的支持和善意,便有意将一个 u 盘放在博物馆厕所。汤姆在博物馆参观时,就隐隐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一些与胡逸相关的气息。胡逸摸到口袋里的博物馆门票存根,冰凉的硬纸片硌着指腹,让他回想起三天前的经历。
三天前那个穿驼绒大衣的老馆长,在空荡荡的展厅里演示如何用十九世纪的簧片琴演奏《以赛亚书》段落,悠扬的乐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。
“今晚第二幕换曲目。”他忽然抓住汤姆的手腕,触到对方脉搏剧烈的震颤。
从化妆间方向传来道具主管的怒吼,声音尖锐而刺耳,大概是发现那箱仿制集中营囚服上的编号贴错了顺序。
胡逸和汤姆简短交流后,便匆匆赶往舞台,此时舞台上正在进行追光灯调试。当追光灯第七次调试时,胡逸站在舞台侧幕咬开润喉糖,甜腻的味道在口中散开。
观众席第七排闪过莉莉的铂金色头发,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,她相机镜头盖上的欧盟文化基金标识,在暗处泛着幽蓝的光。
大提琴首席突然拨响《莱茵河挽歌》的前奏,这是彩排时从未出现过的降e调版本,低沉的琴音如同一阵闷雷,在空气中回荡。
胡逸感觉到后颈的汗珠滑进脊椎沟,那一丝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,系统光幕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1943年的某份乐谱残卷。
他踏进光柱时,前奏恰好落在集中营囚衣编号的最后一个数字。
莉莉的相机快门声卡在副歌升key的瞬间,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厅中格外突兀,那些原本要退票的观众正死死攥住座椅扶手——他们祖父辈的名字,正以摩尔斯电码的节奏在背景屏上明灭。
胡逸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弯腰谢幕,耳畔传来系统提示音,那清脆的声音如同天籁。
新解锁的曲谱水印指向华沙,而莉莉的铂金色发梢正消失在紧急出口,她掉落的工作证背面,烫着与某个搬运工纹身相同的鹰隼徽章。
当追光灯扫过第七排时,胡逸刻意加重了颤音,悠扬的音符在空中颤抖。
莉莉正调整相机焦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