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水县南。
校场上,百来个军卒正在各自队正指挥下,进行日常操练;而他们的都军,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,品着香茶目光看似注视着军卒操练,实则脑海中正盘算着手下行程。
“算算时日,这一二日内,刘定边也该回来了。”
他并不担心手下心腹会发生什么意外,毕竟对方出城时,还带上了本部五十人。
若是真被卧虎山那残余的百来个山匪给杀了,也只能说明刘定边是废物一个,不堪大用!
正这般想着,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他头也不回,只是抿了口香茶,轻声问道:
“刘定边回来了?”
来人是清水卫的军正,他慌慌张张地停下脚步,平复一番气息后,才组织语言开口:
“刘定边,死了!”
“啪——”
足可让寻常人家支用两年瓷盏摔落在地,变作一堆不值钱的碎片,太师椅一侧的扶手,更是在都军的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呀”哀鸣,一道道细微裂痕顿时蔓延其上。
“死了?”
虽未起身,可站在他身后的军正已是满头冷汗,面前所坐着的仿佛一头被惊醒的怒虎,语气中的凛然寒意,更是近十年来的头一遭!
“死了!”
军正咽了口唾沫,才小心开口道:
“原先也被派出城外的县丞今日一早回到了衙门,衙门那边派人来说,刘定边贪功冒进,被杀了。”
“”
“杀!杀——杀!”
不远处,犹能听见军卒的震天喊杀声,落在军正耳中,却越发变得遥远。
他大气也不敢出,老老实实说明一切后,便安静地站在原地。
许久,他面前所坐着的都军忽然轻笑一声。
“贪功冒进,贪功冒进!”
“好一个贪功冒进!”
他哪能听不出来自家都军言语中的咬牙切齿,即便不曾看见,想来这会都军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的。
毕竟,任何一个军中武职的死,在清水卫中都不是小事,尤其是在最近这紧要关头里,说不得因为刘定边之死,步军校尉一职,便要擦肩而过!
“刘定边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