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花楼里的动静,不光吵醒了留宿其中的风流客,更让一群过路百姓聚在了楼外对里头指指点点。
他们还当是哪家的倒霉蛋出来寻快活被正房抓着了,直到看见一道熟悉身影从中走出,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。
“又是这煞神?娘咧,他不是昨个儿才回县里吗,谁又招惹上他了!”
“这三两银子,算是本官的赔偿。”
从怀中掏出三锭银两丢到一旁的老鸨手中,姜无衣如拖死狗一般拖着赵世安来到门外。
“大人,大人!”
眼看周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,中年男人小跑上前,凑到姜无衣耳旁低声道:
“还是回了房里,让下面的人动手吧。”
他也不指望这会还能停手了,只想着从中为赵世安斡旋一番,免得事后被对方记恨。
姜无衣冷冷瞥了男人一眼,一把将赵世安扯到面前。
“不劳下面的兄弟辛苦,本官亲自动手。”
让下面的人动手?
他可是知道的,杖责这种最基础的责罚,都能被封建王朝玩出各种花样。
同样是五十杖,有的人挨上三十下便要一命呜呼,有的人挨完五十下依旧活蹦乱跳,区别就在于这下手之人。
带回巡检房中责罚,那他今日特意立威,能立个甚的威?
“赵世安,你空有巡检之名,却不曾履行过巡检之责,按大梁律令,官吏无作为者,无论官职大小,杖责五十!”
赵世安浑身狼狈,耳旁隐约还能听见人群中的交谈声,他贵为赵家独子,何曾这么丢脸过?
见姜无衣动手解下身上刀鞘,他仍是高呼道:
“小子,我乃赵家赵世安,你敢对我动手,待我爷爷问罪下来,你以为靠着身上这一件官袍,就能平安无事吗!”
“现在向我跪下磕头认错还来得及!”
事到如今,他甚至还不知晓对方名姓,更不清楚他面前的少年,是何等凶残。
人群中有人低笑道:
“这赵世安算是倒霉了,姜小哥命都敢不要,还会怕他身后一个赵家?这家伙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,这次可算是倒霉了。”
“那倒不好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