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苏毓,从我记事开始,家里只有奶奶和爹娘,听别人说,家里的爷爷、叔伯都被抓了壮丁,从此音讯全无,对奶奶的印象已经没有了,但是娘每天都愁眉苦脸的模样一直在我心底。
娘天天从早到晚不停干活,还一个劲的说自己对不起苏家,没有给苏家延续香火,是个罪人,出门都是低着头,说自己丢人,我觉得娘好可怜,听她说干活很累,我便帮着她做,她就会对我笑,我觉得我做的值得。
到了我五岁那年,娘怀孕了,她天天求神拜佛,对人便说是怀的弟弟,我无意间说想要一个妹妹,娘像是疯了一样对我拳打脚踢,爹在一旁冷眼旁观,像是看一个仇人。
后来娘真的生下了一个妹妹,她说是我咒的,说我是个扫把星,自那以后我干活慢了骂我,吃了饭打骂我,说句话也骂,好像我连呼吸都是错的,只要她不开心就骂我,骂的厉害了还会动手,我害怕极了。
爹也说我晦气,说我把他儿子说没了,是个灾星,还说我必须照顾妹妹,我造的孽要赎罪。
我不懂,只是一句话怎么就犯了罪?邻居家也是好几个女孩,他们就不会说孩子造了孽,对孩子好温柔,从来不打骂女儿,要是我是隔壁家的孩子就好了。
生了二妹以后,娘又生了三妹四妹,每个妹妹都是我带大的,只要妹妹不听话,爹娘就会连打带骂,各种各样骂人的话不重样,好像我是苏家罪该万死的罪人。
这么多年来我最喜欢的是在外面,只有在外面的时候娘才不敢大声说话,对谁都小心翼翼的,就像家里的我,那个时候我不懂什么是胆小懦弱,只知道爹娘在家里和在外面是完全不一样的人,我有时很迷茫,到底哪个是他们。
若不是街道处的人来做思想工作,他们绝不会想要我去上学,上了学终于不用时时面对他们,我也有了喘息的时间,我拼了命的学习,每次都是第一名,老师每次都夸我。
这个时候娘怀孕了,生下了弟弟,自那以后她和爹都变了,每天笑眯眯的,也不让我和妹妹们碰弟弟,在外面说话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,走路都变得昂首挺胸,像是立了大功的将军。
弟弟在爹娘的宠爱下,对我们姐妹也是非打即骂,但是他要什么父母给什么,穿的衣服都是没有补